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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厂长喜气洋洋的“月华同志,这批新品的生产,就全交由你负责了,生产过程,需要哪些人,需要什么一应原料,你说一声,我让全厂工人全力配合。”
江月华的新品一出手就拿下这么大两笔订单,这能力功劳都是毋庸置疑的。
陈厂长哪里还有不放心。
“好,谢谢陈厂长的信任,我保证完成任务。”
江月华郑重说道。
一旁的何忠义听着这话,尽管努力让自己的面部表情看起来正常些,可他一直不自觉皱紧的眉头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想法。
照这样下去,那他们整个罐头厂还不是都落在江月华手里了?
现在在生产方面,已经是都由江月华说了算了,以后下去还了得?
何忠义这担心并不是空穴来风。
之前江月华明明已经知道他暗中指使许秋莲,想从她手中弄到方子。
可江月华一直将这件事压下没有发作,他可不觉得江月华是大度不计较,这肯定是另有缘由。
说不定,江月华就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将这件事挑破,然后把他一举赶出红星罐头厂呢。
想到这个可能,何忠义就觉得坐立不安。
见陈厂长回办公室,他立刻跟了上去,苦口婆心的劝道“厂长,虽然江月华拿下了两笔订单,可她毕竟不是我们厂里的员工,厂长你就这么放手让她决策,是不是有些太过草率了?”
江月华一个外人,让她把控整个生产线,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而且,这种风气一开,将来他们做领导的在厂子里还怎么服众?
陈厂长听到何忠义的话,并没有放在心上,笑呵呵的看了他一眼“老何啊,你就是太过谨慎了,什么草率不草率的,对咱们厂子好,能给咱们厂子创收的,那就是好的,那就是人才!”
何忠义一听,眉头顿时皱的更紧了“厂长……”
陈厂长拍拍他的肩膀,打断他的话“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无非就是担心,我放权太过,会增长江月华同志的野心,担心她会做出什么影响咱们厂子的事情来,可是老何啊,你想想以前。”
说到这,陈厂长的目光闪了闪,变得暗淡起来“以前咱们厂子可是按部就班,一步一个脚印走的,我不敢说自己做的每一个决策都是无比正确的,但是我也能挺起胸膛说一句,我从来没有过半点私心,公器私用,可咱们厂子呢?还不是一步一步走向了衰落?连最后连工人们的工资都发不起了。”
“上次咱们被工人堵在大门口,我被打破头,工人们逼着发工资的事,你忘了?”
何忠义顿时就说不出来了。
他没忘。
那件事怎么能忘呢?
当时绝对算是他们红星罐头厂的至暗时刻。
他甚至都一度以为,厂子会不会就此倒闭了。
因为当时工人们叫嚣着要变卖厂里的器械,拿去顶工资的。
何忠义当时整个人都懵了,这种事情要是真发生了,那他们罐头厂可就彻底完了。
陈厂长说到动情处,眼眶有些发热,吸了吸鼻子,说“咱们厂能有今天不容易,人家江月华同志的功劳毋庸置疑,我相信她的人品,把生产线交给她我放心。”
何忠义“…………”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他还能说什么?
虽然他也感激江月华救他们厂出困境,可是他一直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儿,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啊。
她一个个体户,一张口胃口就那么大。
这还是前期,那等后面,厂子的受益上来,生意铺的更广了,谁知道江月华的野心会不会更大?
到时候,她再用手里的配方做威胁,要分工资的权利呢?
这一点并不是没有可能。
何忠义就是因为担心这一点,所以才一直以来对江月华不放心,对她多有提防。
他觉得,像是这种生产的配方,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那才有主动权。
不然现在他们厂,完全就是被江月华拿捏着,被动挨打,江月华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不成了资本主义的一言堂?
哪还有民主可言啊?
“好啦,老何,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等着把咱厂子的账目理清楚了,每个月按时给工人们发工资就行。”
陈厂长拍拍他的肩膀,丝毫不给他继续说项的机会,快步走了。
剩下满肚子担忧没地儿倾诉的何忠义“…………”
简直是要憋死他了。
一厂之长这么信任江月华,他这个做会计的,就算是再担心也没办法。
难道就让江月华继续这么嘚瑟下去?
那必不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