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衣服代表什么?
青松道长更奇怪了,毕竟他没有想到我会孤陋寡闻到对道门法衣都一无所知的地步。
我是真的不知道啊,爷爷就没有跟我说过,家里的书也没有这方面的内容,我也很少上网查阅资料。
不过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既然爷爷要瞒我,那他当然会把一些关键的东西藏起来不让我知道。
青松道长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耐心地想我普及法衣的知识。
首先就是法衣跟道袍的区别。
很多人都会把法衣跟道袍混为一谈,其实这是两种不同的东西。
道袍是做事时所穿,有辟邪和增益自身道法的效果,我们在影视剧看到的道士穿的都是道袍。
法衣则是在山门跟观里穿的,在一些重大节日讲经听坐、斋醮科仪也会穿,比道袍更显庄重,又因以颜色来分级,所以也更显地位。
不过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道袍跟法衣,哪个方便就穿哪个呗,没卡那么死。
然后,道门中有”黄紫贵人“的说法,在所有法衣里,黄色法衣为最上等,由王者级别的人物才能穿,比如像张天师那样的道教领袖。
黄色法衣下来就是紫色的法衣,紫色法衣又被称为”天仙洞衣”,属于道门之中宗师、元老级别的人物。
青松道长又说:“现在你还觉得他只是一个戴着草帽种田的乡下老道吗?”
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爷爷的来头居然这么大?
我兴趣来得更强烈了,求青松道长再多跟我说说。
但他已经不会再告诉我任何关于爷爷的事情了,还说之前我是被蒙在鼓里,所以不计较。现在我知道内情后就不一样了,不能再一口一个青松道长地喊,要改口叫师兄。
我早就看出来了,他虽然也会像个老顽童一样跟年轻人逗乐,但因为被旧时代摧残过,所以骨子里古板得很,就像那些老学究一样,把礼教规矩看得无比重要。
这就是这,那就是那,不能这的那的。
好吧好吧,师兄就师兄,反正我又不吃亏。
就是突然让我改口我有点不适应。
闲话说完,他又手持法剑走到门前,脚踩七星罡步、挽着袖子在地上写写画画。
我好奇地问他在做什么,他说我们现在的行踪要保密,所以他要设一个迷惑人的障眼法。
这个障眼法可以让外人看到我家的灯一直都关着,我们的声音也不会传出去,造成无人在家的假象。如果有人推门进来也会立刻陷入到幻境里,只要我们不跟对方说话,对方就看不见我们。
还有这么厉害的术法?很玄乎啊。
“这是奇门遁甲里的机关术。”他笑着问我:“想不想学啊?”
我像小鸡啄米一样地疯狂点头。
他又说:“可奇门遁甲是一种很高深的术数,要精通数理化、风水底蕴深厚才能勉强入门呢。”
我直接泄气了。
先前在天师府的时候,他就知道我是个数理化白痴,也不懂风水。
拿我开玩乐呢这是。
他说不会可以学嘛,只要用心,天底下没有什么是学不会的,我一个大学毕业的人,学那些东西还不是洒洒水啦。
等我积攒了足够的知识,他就把除去天师府秘术以外的所有本事都教给我,谁让我是他老来得的小师弟呢。
算了吧。
别看我是软件工程专业毕业的,可充其量也只是会捣鼓一点电脑、维修一点破烂而已。
对于我这个连鸡兔同笼都弄不明白的人来说,数理化就是天书奇谈,让我去琢磨它们还不如杀了我。
说完了该说的话,青松道长,哦不对,师兄又进去照顾杨羽了。
我跟着进去看了一眼,杨羽已经脱掉上衣在床上闭目打坐,并被银针扎成了刺猬。
他的胸口上有一块乌金色的疤,应该是被那团金光打中的部位,伤口好像都有些碳化了。
连伤口都成了这个样子,深处的地方就更不用说了。
就像黎笑那样,杨羽身上也是有禁制护体的,一直在阻止那团金光的后劲夺走他的命。
体内两种力道的抗衡让让大汗淋漓,热气从银针扎住的穴位散出,让他看起来像一个冒气的蒸笼。
他虽然一言不发,但紧缩的眉头和难看的脸色表示他现在在承受着什么样的痛苦。
赵崇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了,接下来就需要师兄用道法佐以治疗了。
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就退出去休息了。
过了一会儿,赵崇出来了,他终于发现了我也受了伤,赶紧动手给我医治
他还感叹了一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厉害的斗啊。”
斗就是墓,是那些土夫子们的黑话,倒斗说的就是盗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