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薛菀跟着顾青洲一起去了礼服店。
她像一个麻木的木偶一样,顾青洲摇摇头,他就要去换一套新的礼服,反反复复五十多套,差不多把整个店里的礼服都换了一遍,顾青洲又让她换到最初的那一套。
薛菀自然知道顾青洲在借机发泄自己的怨气。
她穿着一身海蓝色的礼服站在那里等待着顾青洲最后的审判,在沙发上的男人总算是起身一步步向她走了过来。
顾青洲伸出手撩了撩薛菀的长发,工作很温柔,但是眼底却没有什么温度。
“到底你还是不是她,替她试不了礼服。”
男人的声音像极了西伯利亚的寒流,带着寒气席卷而来。
薛菀心底的寒意逐渐扩大。
他在警告自己。
她垂眸,站在他面前,一个动作都不敢有。
顾青洲收回手,转头对着诧异的导购说道:“就这件吧,包起来。”
那导购有一种很一言难尽的表情看着薛菀。
还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长得这么好看,当什么不好,偏偏要去做别人的小三。
她默默地收回视线,替顾青洲包好了礼服,薛菀提着礼服,跟在顾青洲的后面,对那个服务生的视线故作不知。
刚出了礼服店,顾青洲停下脚步,正要转身对着薛菀说什么,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薛菀看了一眼是沈佳梦默默地别开了视线。
“佳梦,出什么事情了?”
话那头的女人不知道说了什么,顾青洲面色一变,甚至一句话都没留给薛菀,直接开车走了,甩给了薛菀一脸车尾气。
提着礼服的薛菀看着空荡荡的马路苦笑了一声。
更糟糕的是,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手机居然也没有电了。
没有了手机,她全身上下又没有现金,看来只能走回去了。
薛菀仰头看着天边的火烧云,只觉得眼眶有些发酸。
有些人生来就注定不会被人看到,她的眼泪也都是廉价又可笑的东西。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上开始下起了雨夹雪,落在身上像是刀子一样。
薛菀手中的袋子掉在了脚边。
她本就身子虚弱,这些日子又是赶飞机,又是忧思过重,下午还一口气换了五十多套礼服,中午也没有按时吃药,早就到了极限的身体不满地发出抗议。
她痛苦地捂着自己的心脏,觉得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只留下一抹猩红的残影。
就要这么死了吗?
还真是不甘心啊。
还没有好好地跟胡蝶和秦思阳道过别呢。
也许死了也挺好的,再也不会有爱而不得的彷徨,再也不会有反复失去的痛苦,再也不会一个人在深夜中默默流泪……
所有的爱和恨也都会随之消散。
“小姐,你还好吗?”
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心口,疼……”
薛菀费力的说道。
“别怕,”男子的声音格外的好听,像是天籁一样,“我送你去医院。”
薛菀甚至来不及看清楚面前的人是谁就陷入了黑暗。
……
“青岚,谢谢你。”
“小事,她的心脏衰竭已经很严重了,在找到合适的新药之前得好好的养着,不能再受劳累了。不过你好像不是什么大发善心的人,怎么突然对一个陌生女子这么关心了?”
“她就倒在我面前我总不能视而不见吧。”
在两人的对话中,薛菀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入眼便是铺天盖地的白色,鼻尖是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
“你醒了?”
一道惊喜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薛菀微微侧目,看到身旁站着一位男子,穿着简单的蓝色衬衫和黑色西装裤,再往上是他的脸。
和顾青洲那种凌厉有锋芒的长相不同,眼前的男人面相带着浓重的书卷气,气质出众,鼻尖架着金丝框眼镜,眼底满是柔和的光芒,叫人无论如何也讨厌不起来。
薛菀挣扎着就要起身。
“是你救了我,谢谢。”
“小心点,”男人扶着她坐了起来,“你一个女子得了这样的病,怎么在外面乱跑?”
“对了我叫陆景晏。”
男子落落大方地介绍自己。
“你是不是和你男朋友吵架了?你刚刚昏迷的时候一直叫着‘青洲’,”陆景晏微微一笑,“要是你不方便说,可以不用跟我说。”
薛菀眼神一暗。
男朋友?
她和顾青洲哪里还有什么关系。
“女孩子还是要爱惜自己才好。”
陆景晏相处起来叫人很舒服,他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