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全跑了出来。 “嗯?”魔帝的语气稍微软和了些,手上本就不重的力道也放的更柔,指腹隔着薄薄的衣料轻轻揉抚着娇嫩的肌肤。 他的气息近在咫尺,也不似先前那般冷漠霸道,可偏是这样无论靠的多近却依然遥远不可及的感觉才让她的心更是疼,更难受。 司漓浑身僵直,喉咙好像滚过一团火,眼睛的疼,身上的痛全不及心里的伤痕。面对他多次的问询,她垂下头,任泪水再一次打湿面颊,终于吐出几字:“它们……瞎了。” 矜持而秀美的容颜还在,迷人的双眸却已不再清明,唯留两排密密的睫羽微微颤抖,在哭花的脸上投下一片恍惚的阴影。 魔帝的心仿佛被只手重重拧了一下,指尖猛的收紧,却良久无言。若非手臂上的温度还在,这样的沉寂,司漓会以为他已经离去。 失明的这些日子,最怕的就是安静,没来由让她孤独和害怕。现眼下只有两人此起彼伏的心跳和他似有若无的呼吸声在耳旁稍纵即逝,她有些慌张的将手搭在他的腕上,试图靠近些,也生怕他真的不见了。 她微微挪动身体,口中低低喃喃:“陛下……” 只此一声,整个人便落入了温暖的怀抱中,熟悉的气息狠狠的将她包裹着,消去了心头所有的不安与惶恐。 “陛……陛下?”司漓愣了愣,额头擦过他的下巴,清晰的触碰感告诉她这一些都是真的。 魔帝在她耳畔轻轻叹息,手掌一遍一遍摸着她披散的长发,眼中尽是无奈:“究竟要我拿你如何是好?” 所有伪装的冷漠决绝在这一刻土崩瓦解。饶是他再铁石心肠,面对她的泪,她的伤,她的无助都无法做到视而不见。 要是刚刚直接离开便也罢了,可偏偏……走不掉,目光像是胶在了她的身上难以移开。明明恨她的欺骗,恨她的水性杨花转身就就嫁给别人,但知道她过的也不好,非常不好时,他再也骗不了自己的心。 过的好就罢了,他也能放心,但……魔帝侧目,双唇贴在她的发梢吻了吻:“他对你不好?” 眼睛都瞎了,又能好到哪去? 眸色一沉,魔帝抬头远眺,怒火堵在胸腔中一触即发。 这该死的玄恤!竟敢对她不好! 司漓的声音及时唤回了他:“没有,陛下。他对我很好。” 搂在肩头的手指骤然收紧,魔帝的眸色更深,口中却淡声道:“嗯,好便行。” 司漓依偎在他怀中点头,“他救了我,要是没有他,我恐怕早就身死魂灭,今日也见不到陛下了。” 魔帝哼声瞥眸,表示不屑:“救你?救你便是让你落得如此下场?”他侧头想避开勾绕脖颈的手臂,对方却来势汹汹,不缠上不甘心。他皱了皱眉,看着那寻不到半点方向只一味胡乱挥舞着手,到底还是将身子前倾了些,把脖颈送到了柔软的臂弯中。 “还对你好!眼睛都瞎了,这就是好?” “够不到,陛下低些。”司漓瘫坐在地上,高大的魔帝半蹲在她身边,这姿势去搂他的脖子实在有些费力,“陛下……” “在这,叫什么!”某魔一时适应不了前夫人软声撒娇,俊美的脸上神情极为不自然。为了掩饰自己的动容,只能佯作狠声,嘴上批评着,身体却很老实的凑了过去,最后直接抱着她坐在了冰凉的金砖上。 “吾乃堂堂魔界至尊,却陪同你坐在这小小妖界脏乱污浊的地上,荧惑,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司漓循声抬头,朝着他的方向无辜的眨了眨双眸,摇头:“那陛下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凤眸一缩,某魔脸色微僵,半响,哑声责备:“多话,吾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与你何干!” 批评完,怀中的女人瞬间安静了,老老实实的埋在他的胸膛上,不发一言。这突来的安分让他开始反思自己的话是不是说重了些,于是斜眼睨了一下她的侧脸,声音软了下来,“担忧你,寻了这些天,见到你时又恨又恼,到底还是没狠心下手。嫁给他就嫁给他,过的好些就罢了,怎的过成了这样……嗯……” 魔帝话音未落,在脖颈、肩头摸索的小手终于成功碰到了他的双颊,怀中的女子随即直起腰身,仰面在他唇上吻下,位置稍有偏差,也不妨碍那片柔软覆上他优美的薄唇。 稍纵即逝,犹如蜻蜓点水。 “陛下,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