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藏莫名的敌意,看的子越浑身不自在。如今魔尊闭关修炼,在此处与个长老纠缠也毫无意义,她也没再多言,客套了两句便款款而去。 乾和凝眸看向拽地的白裙,直到她彻底消失在眼前才继续转向结界,企图摧动化解,让里面的魔神出来救救他自己的媳妇。 . 煌山脚下,是一片战后的荒凉。葱茏的草木皆枯,凄凄迷迷,唯阳光依旧炽烈,高挂在山峦之巅,照的满山飞黄。渐渐的,破碎的金轮最后给草木镀上一层不真切的昏黄,沉入重云后的西天。 当森森黑暗笼罩而来时,一轮镰刀月悄悄挂上了中天,薄纱般的月辉拨散满眸墨色。四下生灵介休,偶有轻风拂过枝桠,微微的颤动摇晃,发出细碎的声响。 不远处的弱水湖,清波粼粼,湖上蒙着一层薄雾,带着湿冷气息将四周所有生灵仔细包裹。遥远的湖面,朦胧凄迷,像一颗嵌在山峦之中的朱玉宝石。 夜晚山下寒意犹重,湖边交错繁冗的杂草从中缓缓睁开一双郎如明月的眼睛,因这噬骨冰凉,眸光微微的抖动着。 司漓抓紧手边杂草,企图起来,可一动,就是肝胆俱碎的痛疯狂的侵袭着全身。 她努力了片刻,终究重重吐出一口气,软软的瘫在地上,放弃了。 万年修为险些散去,索性斩妖剑在关键时刻替主人挡下了致命一击,保住了她肉身不损的同时,保住了她一条命。 而那平日里总是高傲倔强,盛气凌人的小斩,已四分五裂,碎在天地间,再也不会回来了。 万年的相伴,小斩何尝不是她的战友? 这份情义,重的她不堪承受。 她的小斩,可是洪荒至宝啊…… 司漓心中一酸,水雾瞬间蒙上了眼睛,她将头埋入双手间,任泪水洗刷着苍白无助的面庞。 难以抵御的严寒一缕一缕钻入她的心间,吹得娇弱的身躯瑟瑟发抖,她却罔若未觉,只觉得心中酸痛难耐,恨意烧烧。 晦暗中,她咬着牙低咒了两句脏话,很快被风声淹没。 她趴在地上,手足无措之下,忽又咧嘴笑了声。 笑的诡谲骇人,像中了邪。 笑过后,一道白色裙摆垂落眼前,紧接着耳边响起一道令她无比讨厌的声音。 “真没想到,你还能笑的出来?” 司漓深深吸了口气,闭了闭眼,压住心中怒火后,不甘示弱的把嘴咧到了耳根:“不笑,还哭?”她趴在地上,斜眸打量了子越一眼,讥道,“鬼就是鬼,阴魂不散。” “垂死挣扎,嘴还硬。”子越也不恼,缓缓蹲在她身边,冰凉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勾弄着她耳边的碎发,眸中是藏不住的得色,“云泽毁我鬼界,夺我父君内丹,我恨他入骨,可他却干了一件好事。烨哥哥不会原谅你了,你如今又是这般模样,将死不死,拿什么和我争?” 子越的手指忽然收紧,指甲直接嵌入了司漓的皮肉之中,在她白皙的颊边硬是捏出一道深深是红痕,疼得她眉头紧缩,闷哼一声。 “你这只恶鬼……”司漓抬眼瞪了瞪她,明澈的眸中却异常的冷静,“若非怕你妨碍我夺取神镜,我根本也不会把你放在眼里。而你却视我为劲敌,你这恨意……生的可真寂寞。” 话音落,一记重掌便毫不留情的扇了下来,扇的司漓脑中嘤嘤嗡嗡,混沌不堪,连对方的声音也开始变得不真切。 “要不是你,他早已娶我为妻!你这贱人死到临头还嘴硬!” 司漓吐了一口污血,反笑:“老娘堂堂一个上神,相貌,神力,要什么没有,稀罕跟你抢夫君?魔尊夫人的位置根本无需争夺,我站在那,我就是!” 又是几掌重重的落下,带着法力打的她双颊肿胀,麻木不已,腥甜的血和着口水从嘴边溢出,连眼神都渐渐恍惚。 子越脸色青白,眉间俱是怒意与恨怨,指尖抚上司漓灼痛的脸颊,她笑:“我知道上神这张嘴一向厉害,今日我便要挫一挫你这嚣张的气焰!” 子越的脸上是司漓从未见过的狠毒,与从前判若两人,凌人之气伴随着嘴角的诡谲的笑意侵袭而来,压的她喘不过气。知道今日落入此女手中,凶多吉少,只求个痛快,但看此女脸色如此不正常,只怕是没那么轻松让她赴死。 司漓心中暗叹倒霉,瞅了瞅她脸上有些癫狂的笑意,忽然问道:“你先等会,你如何知道我在此处?” 子越怔然,面色有缓,显然成功被她的话转移了注意。虽然依旧是白裙乌发,在夜风中肆意飘洒,但不笑后倒也没那么渗人了,至少司漓看着心头松了口气。 片刻后,子越凑近她,手指再次抚摸上肿胀的双颊,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