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无名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低咒一声:“该死!没正经的老头,就不该答应带他来!” 乾和拍了拍他的肩:“魔医所言也不是没有道理,既然上神执意要走,让他们冷静一下也好,送也送了,你也回去吧,免得魔尊发现,惹他不悦。” 单无名没在多言,对司漓点了点头,难得诚恳:“行吧,我们魔没那么酸,相识是缘,虽然你我之前有过不快,但我单某也不是斤斤计较之人,今日就此别过,往后若有机会遇见,上神见单某有难,还望不吝相救。” 说完对她行了一记魔族之礼,然后带着自己依依不舍的手下消失在司漓眼前。 热闹的岸边一下就只剩司漓和乾和,甄无辽的话一直在脑中挥之不去,搞得的她心烦心慌,忍不住问:“他当真会娶妖族的白狐吗?” 乾和摇头:“我不知,魔尊的想法不是我等能左右的,娶与不娶,且看日后。”喟然一声叹息,他的目光从湿漉漉的野草移到了司漓的脸上,颜比花娇的女上神让他们这些千年单身的魔看一眼,心就怦怦直跳,饶是他平日再冷静稳重,一对上那双怅惘失落的水眸,心也软了。 他没有安慰女子的经验,一双手紧了松,松了又握,正不知如何说时,司漓已先开口:“陛下让我在他和儿子之间做选择,走了就再也别回来,留下可当什么也发生。我儿子身陷囹圄,我不能舍下,我答应他会回来,可他……可他……” 司漓说着说着,只觉得心中委屈难受,千般滋味涌上心头,冲上脑海,直冲的她双唇发颤,眼眶发酸,再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她忙别开脸吸了吸鼻子,再转回时,乾和的掌心已伸出,避水珠的锋芒锐利寒人,蓝色光泽在指尖轻轻摇动,司漓愣了愣:“这是?” “此物乃避水珠,我送你过弱水。”乾和抬袖示意,“上神,要委屈你一下。” “是他让你来送我的?”司漓揉了揉发涩的眼睛,看了看他的袖子,无视,“为了不见我,连避水珠都舍得掏出来,他当真恨透了我,这么急着送我走?” 乾和嘴角一抽,抬起的手收也不是,落也不是。 这女上神的理解怎么如此不寻常。 “魔尊不是此意……” “你不必再安慰,我都明白,是我骗他在先,他恨我是应该的。既然他如此铁石心肠,罢了,此处不留我,自由留我处,天上地下,六界之大,还找不到个心仪的男子了?”乾和的话说了一半就被打断,司漓抬手抹了把微湿的面庞,开始较劲,“他喜欢鬼公主也好,喜欢狐公主也罢,想娶谁就娶谁吧,我走,不在这碍他眼了!” 三句话说不到,她就气起来了,也不知道是跟谁过不去,心中窝着火,连走路都甩胳膊甩腿的,只是没走两步,又倒退回来。 乾和无奈,有些哭笑不得:“魔尊让我送你走并不是那个意思,他……” “打住。” 乾和的话再一次被打断,司漓状似不在乎的抬了抬下巴,骄傲的神情完全不见了在魔帝身边时卑躬屈膝的模样,她扯唇笑了笑:“不要再提他了,他已做到这份上,那就遂了他的愿吧。我滚,再见就杀,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说完煞有其事的瞥了瞥乾和的袖子,提醒:“我真身是团天火,你这衣裳料子看着不太行,我怕把它烧的精光,你还是弄个瓶子把我灌进去吧。” 这夫妻两个连说狠话的语气都一模一样,堵得乾和哑口无言,解释的话瞬间显得苍白无力,他张张嘴,半天只吐出两个字:“好吧。” 说完真的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打开,示意司漓进去。 司漓理了理乌发红裙,然后化作一道红光,钻入了瓶中。 动作潇洒,嘴上也洒脱,可一入了瓶中,安静了不过片刻,就忍不住暴露本心。 “他……伤的重吗?” 乾和领教过魔帝的口是心非,对女上神这般也见怪不怪,他飞身在弱水河面上,目视前方,随口答道:“接连重创,怕是要闭关修炼一段时日了。” “那就好。” 瓶中的女神语气明显是松了口气的宽心。 乾和不解的朝袖口望去。 隔着厚重的瓶身,司漓好像知道他心中的疑惑,接着说道:“那他就没心思娶别人了,我找到儿子就回来,不放手,不让。” 软软的声音却字字坚定,说的理直气壮,丝毫不在意打脸如此之快,如此之痛。 乾和听罢,失笑出声。 “你笑什么?” “上神多虑了,魔尊应当不会喜欢别的女子。” “不好说。”司漓一本正经道,“那个子越心心念念他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