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无法揣度的深度令她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此时再不认怂更待何时?她想拽住图烨的衣角,可他好像真的生气了,袍服就像软滑的小鱼,在她刚触到时就灵巧的从掌心划开。
“伏魔鞭!”司漓召唤神器,神鞭只是光芒微闪了一下,毫无动静。她又召唤斩妖剑,结果一样。这下是真的慌了,心头惶惶不安,连声音都变了调,再没了先前的底气,“陛下我错了,再也不敢了!陛下救我……”
图烨无动于衷,冷眼漠然的看她从自己腰上一点一点坠落。
“我,我……”司漓脑中一片空白,平日里的虚情假意花言巧语在关键时竟一句也说不出来,她闭上眼,索性跟自己赌一把,“我爱陛下,若是我的毁灭能令陛下开心,我无怨无悔。”
说完真的闭嘴了,安静的等待坠毁。
痛感与灭亡没有如期而至,一股力量将她托起,司漓睁眼时,已经稳稳的站在黑袍雍容的魔帝身边,他没看她,直接背过身,问了一句:“你究竟喜欢我什么?”
司漓的心扑通直跳,来不及回答,他已经再一次开口,低沉的声音消了几分冷漠,却依然寒凉:“腐朽刻板的天规铁律不是说神魔相恋天毁地灭,不怕?”
“陛下要主宰六界,何惧?再说陛下也是神,我们不算跨界相爱啊。”
“六界中不乏愚蠢者为情爱迷失自我,甘毁修行。最后能得一世情义不移的,几人?”魔帝的话像是告诫又像是劝导,他站的笔挺,双手背在身后,任风吹的衣衫猎猎作响,被司漓扯乱的发带缠绕在发间,在这一丝不苟的魔帝身上,很是突兀。
“原来陛下一直不肯接纳我,也是害怕?”
魔帝故意提醒,却仍旧赶不走此女,还被质疑。
懒的说话,他沉默。
司漓走过去与他并立,因为刚才的惊险也老实了很多,不敢逾越。余光偷偷打量他的神色,开始好话连篇:“我都不怕,陛下怕什么?强大的陛下怎会为情爱所惧?我不奢求陛下喜欢,只要陛下让我待在您身边陪伴着就行,真的。”
跟着魔帝,不但脸厚了许多,嘴皮子功夫也日益见长,不过脑的话张口就来。司漓神生数十万年,在遇到魔帝后,节操什么的,早就不知道被丢到哪去了。
良久,魔帝开口,声音沙哑,辨不出冷暖:“执迷不悟。”他侧目看了司漓一眼,很快又移开,“玄恤,心思不正。”
突然提起那个风骚的绿孔雀到令司漓有些意外,“陛下何出此言?妖皇不是很忌惮陛下吗,之前还出手帮了单无名。”
魔帝冷哼一声,不做解释。
玄恤故意当着众妖魔的面直言此女是自己的女人,无非就是想让他手下留人,不杀,带回魔界。千年前诸神合力封印他,千年后九天星宿所剩无几,此女驻守荧惑宫,虽封印他的希望渺茫到不存在,但也不失为一次机会。
相比消灭这点微不足道的威胁,他更很期待妖皇的手段。
“陛下。”见魔帝脸色并没有异样,司漓大胆的往他身边靠了靠,“陛下与仙界一向不合,如今又说妖皇心思不纯,神界就那么几位,我还很仰慕陛下,剩下的鬼界……”她的话被一阵灵音鸣响打断,那是山峦上的神锣,锣声一响,满城震惊。
司漓寻声环望,只见温泉开始迅涌急流,墨井倒溢黑液,耳畔风声飕飕如飞,她捏着披风往魔帝身边挪了两步,斜眼瞟他,见毫无反应,便又挪了挪,再挪了挪……
魔帝幽深的目光依然凝视着远方,感受到逼近的人,眉尖微蹙,声音凉透:“厚颜无耻!”
司漓闻言醒悟,合着魔帝的脑袋上四面都长了眼睛啊。她缩着脖子吐舌,抬头时又换上了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爱慕陛下,脚步随心。陛下,这山是怎么回事?”
“有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