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歌舞表演正在进行,家宴还没正式开始。
那群燕京人互相都认识,他们谈笑风生游刃有余。
林言作为此番家宴的主角,也是晃晃悠悠的来到了前厅。
一开始压根儿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直到他在主位旁边的位置坐下……
“你干什么!”
孔浩臣眼尖,他看见林言落座的一瞬间,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接着,所有人的视线朝他投去。
“累了,坐下,仅此而已。”
“那也是你能坐的地方,还不赶紧滚开!”孔浩臣大声的叫嚣着。
但他不敢上前,只敢喊人:“爹,他竟然敢坐在林氏连锁品牌掌权人的座位上!”
孔家老爷孔忠打量了林言一番,虽然没有表现的太过激烈,但也语气不善:“你是哪里来的小厮,你们家主人没教过你规矩吗?”
因为这会儿还没有开宴,所以面前四四方方的矮桌上,只有一盏茶。
林言不紧不慢的反问:“敢问您是?”
“你不配知道。”他冷冷的说。
“你们这群燕京来的人怎么都是这脾气?”
孔浩臣见林言还是那么嚣张,便对着在场认识的叔叔伯伯说道:“这个人我之前在酒楼见过,一道醋溜木须收我几百文钱!”
“什么,几百文,这不是赤裸裸的敲诈?”
“这种人是怎么混进这里来的?”
“就是……”
一群人对着林言议论纷纷。
林言不看他们,只看孔忠:“如果没猜错的话,您应该是孔老爷吧?”
“是又怎样?这里可是县令府,你这种敲诈勒索的人也配出现在这儿?”
林言还是很想讲道理的:“醋溜木须的事情,是贵公子酒楼闹事在先,这道菜本就不在我们酒楼的菜品范畴之内,贵公子吃不到就一通撒泼打滚儿,那几百两不过是我们应得。”
如果这个姓孔的老头儿通情达理,此时一定会觉得这几百两银钱,买个教训。
可惜,林言的期待还是落空了:“荒谬!你只是个酒楼杂役凭什么处置我儿?刚好这里是县令府,待会儿县令来了,我倒要看看他怎么罚你!”
“是你家儿郎有错在先,你却怪我?”
“怪你又如何,你是什么东西,敢跟我儿相提并论?”
林言摇了摇头,放下茶盏。
有了老爹的撑腰,孔浩臣更是狂妄:“你还敢喝林氏掌权人桌上的茶水,这县令府的人都是吃干饭的吗?还不快把他拿下!”
两个家侍闻声冲到林言身边,就想把林言架走。
为了准备这次家宴,向来节俭的周大强这才雇佣了些家侍跟仆从,平日里他只定期雇佣园丁整理园子,大多数事情都是亲力亲为。
伯母也是个勤快性子,执掌中馈绰绰有余。
所以,这些家侍都是新人,根本不认识林言。
“这是我的位置,我为何做不得。”林言甩开两边的人问道。
“你的?你是不是脑子发昏?”那几个跟孔浩臣为伍的富二代趁乱嘲讽:“你知道这里原本该坐着的人是谁么?”
“还愣着干嘛,快把人给我带走啊,晦气。”孔忠甚至懒得多看林言一眼。
毕竟他坐在今天这个位置上,就是为了跟普通人划清界限,像林言这种下等的疯子,多看一眼都让他觉得恶心……
“这个地方,的的确确就是我的座位,如果你们觉得不合适,可以先走。”林言本来就没兴趣见这些人。
既然他们这么个态度,就更懒得见了。
现在,厅内大部分人都对林言持厌恶的态度,都是鄙夷和厌恶,他们七嘴八舌的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只有一个老先生坐在角落里,手搭着拐杖,一言不发。
他身旁,站着一个身材窈窕,表情冷淡的黑衣女子,她声音低沉的说:“那个县令真是办事不力,好好的场子都压不住,被这种疯子搅局。”
“你也觉得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疯子么,然儿?”
被称呼为然儿的女孩儿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任太爷,你的意思是?”
“这孩子,虽然看上去闲散,毫不讲究,但方才讲话的时候,条理清晰,不卑不亢,一直看着孔忠的眼睛,他的眼神清澈却又锐利,绝非等闲之辈。”
“可是他看起来很普通。”
“哈哈。”老者轻笑:“怎样算是不普通?难道就必须锦衣华服加身,才能彰显身份吗?我看恰恰相反,孔忠那个儿子,迟早会将孔家败坏一空。”
然儿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一切。
林言几乎是被群起而攻,所有人都嚷着让他滚出去。
尤其是孔浩辰叫的最欢:“听不懂人话是不是,你这种招人嫌的杂种也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