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丰招呼道。
“是。”杏贞心中窃喜。
要知道这可是咸丰的书房,平常除了随侍的小太监,连侍卫都不能随便进入。
更别说她们这些后宫嫔妃了。
现在居然让她进去,这不正说明她在咸丰心中的分量嘛。
“这小武哥还真有点本事,一个香囊就这么大的威力,要是浑身挂满了香囊,咸丰老儿还不得跟狗一样?”
杏贞小步进入了书房之中,帮咸丰捏着肩膀,视线则落到了咸丰桌面上的奏折。
她自小在家里的幼学读过书,识文断字,奏折上的东西自然能看的懂。
根据奏折上的内容,太平军在江南连战连捷,清廷丢掉了大片财税之地。
沿途所过城市,满人被屠戮一空,财物钱粮青壮劳力则全被太平军卷走。
而派出去的各路军队,无论是八旗,绿营,还是汉族地主组织的团练义军,都是连战连败。
甚至达到了望风而逃的地步。
很多武装连和太平军正面对战都不敢,只盘踞在自己的地盘,鱼肉乡里,搜刮地皮,弄的乌烟瘴气。
难怪咸丰会生气。
不过,这对于杏贞来说,这反而是好事。
清廷越堕落,下面的人越不可靠,就越说明魏武的珍贵,魏武出头的机会就越大。
魏武的计划的成功率也就越高。
到时候,魏武手握兵权,咸丰再一嘎,她和魏武的儿子就能坐上皇帝的位置。
她儿子成了皇帝,她就是太后,可以说是来到了权力的巅峰,哪怕后世史书上都得有她的名字。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几乎就是能走到的顶峰了。
想到这里,杏贞感觉自己的双腿都不自觉的软了。
手里的力道都不自觉的软了下来。
捏了一会儿,咸丰越看消息越恼火,索性将折子一扔,站了起来,来到了院子里。
但当他来到院子里的时候,那种兴奋的感觉就渐渐的消失了。
一种难以言明的失落感,和烦躁感充斥着内心。
咸丰感觉比之前更糟糕了。
咸丰本来就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被如同潮水一样负面情绪冲刷后,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了胸口。
异常难受。
咸丰感觉到不太对劲,连忙返回了房间。
当他刚一进房间,闻到杏贞身上的味道,那股烦躁感顿时冰融雪消,仿佛喝了酸梅汤一样,从心底往外的那么舒畅。
“咦?”
咸丰一怔,绕着杏贞转了几圈,感觉从没有这么舒服过。
退出房间,那股不舒服的感觉又重新涌了上来。
“难道说,这杏贞是老天降下的祥瑞?专门来帮助我的?”
咸丰的心中忽然冒充这么一个想法。
这其实不怪他。
自从他登基之后,几乎就没发生过什么好事儿。
各地天灾人祸频繁,几乎每天都有要他赈灾的折子。
不是大灾,就是匪患横行。
各种农民起义多如牛毛。
声势最大的太平天国甚至攻占了南京。
那些地主武装又各怀鬼胎,养兵自重。
恭亲王也一直在暗处盯着他的皇位,伺机而动。
在北方沙俄也时不时南下劫掠,试图侵占更多的地盘。
极西之地的英吉利和法兰西似乎并不满意之前签订的条约,一直试图重燃战火,获得更大的利益。
咸丰此时的处境,用一句内外交困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要是别的皇帝,早就下罪己诏了。
但咸丰又是一个好面子的人。
下了罪己诏,不就证明他真的有问题了吗?
恭亲王可一直在旁边盯着呢。
万一恭亲王在这个时候发难,联合族老攻讦自己该怎么办?
所以,咸丰急需一些东西来证明他是正确的。
证明他没有错。
而杏贞的到来就如同救命稻草一样。
天生异香的人,谁敢说不是祥瑞?
老天都降下祥瑞,不正说明他治国有方,大清在他的带领下蒸蒸日上,从一个辉煌走向另一个辉煌?
所以,在咸丰这里,杏贞必须是祥瑞。
谁敢质疑杏贞,就是质疑他这个皇帝的正统性。
“来人,拟旨,兰贵人杏贞伴驾有功,擢升为懿贵妃,常伴左右。”
“嗻!”
立刻有秉笔太监记了下来。
“谢陛下。”
杏贞欣喜异常,她万万没想到,魏武给的香囊这么好使。
只是带着来请安,就直接从贵人提升到了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