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疤痕,不若让臣等一看,免得日后再生事端。”
雷言到底是指挥使,在关键时刻,还是做到了以案情为重。
倘若有人和妖勾结,自然是不能放过。
太后的脸沉了下来。
她出身名门,父辈的官儿当年做得很大,从太子妃到皇后再到太后,可谓一帆风顺。
只有一样,她膝下无子,当今圣上并非她所出。她只得一女,便是永宁长公主李云裳。
自从永宁长公主远嫁南诏,她便将干女儿萧素君当做了亲女。为她千挑万选择良婿,并不亚于公主选驸马。
这些年也不断提拔薛家,到如今薛槿的父亲已是兵部尚书,敕封开伯侯。
可见她有多看重萧素君。
但雷言如此说,她也不好驳斥,撇唇一笑,说道:“素君,你且摘下面纱,让雷指挥使瞧一瞧疤痕。”
萧素君迟疑了一瞬,缓缓摘下面纱。
大殿内众人的目光皆凝注在萧素君的脸上。
她生得瓜子脸,下巴尖尖的,柳眉杏目,气质娴雅,虽说看年纪也有三十好几了,但依然是一个离尘脱俗的美人儿。
乍眼看,脸上并未有任何疤痕。
待细看,才发现,有一道弧形的细痕,自左耳后到下巴尖,再到右耳后。
这疤痕很细也很浅,若非萧素君脸庞光洁白腻,很难让人留意到。
最奇的是,这细痕规整流畅,便如被世上最高明的画师以朱笔沿着脸庞边缘画了一圈一般。
令人一时想不出,到底是怎么样伤成这样的。
不过,再怎么诡异,那也是疤痕,萧素君倒是未曾胡言。
雷言调转视线,与虞太倾对视了一眼。
两人并未注意到,太后在看到萧素君脸上的疤痕时,脸色骤然变了。
雷言打着哈哈说道:“既然薛夫人所言非虚,如此倒是我们大惊小怪了,不过,还请太后娘娘体谅,陛下给了微臣一月之期侦破此案,眼瞧着已是最后之期了,因此心急了些。”
太后寒着声音说道:“如今这妖物不是擒住了吗?”
雷言连连称是。
虞太倾缓步走上前,叠身施礼:“微臣还有一事不明。”说着,转向薛夫人问道:“是何人送给你的香丸?香丸可是还有?”
萧素君重新覆上面纱,蹙着眉头说道:“不过一个游方的道士,说是在浴佛节这日趁着……”
萧素君顿了一下,恨恨说道:“趁着殿内女子最多时燃香,便可医治疤痕。岂料……根本就是唬人的。那香丸自是没有了,了我十两金方只得了一颗。”
虞太倾笑了笑,向后退了两步。
太后在萧素君的搀扶下出了大雄宝殿,雷言带着伏妖师忙出去护送。
画角走上前,将野君和观讳交到虞太倾手中,龇着牙笑道:“虞都监,老身此番助你顺利擒到了妖物,你待如何谢我?不如,陪老身去西市逛逛如何?”
虞太倾眸光微寒,凝视着画角一脸笑开了的皱纹,怀疑这老婆婆到底是怎么当上伴月盟盟主的,怎地如此为老不尊?
让他陪她去逛西市?
她怎么想得出来的。
虞太倾面无表情地自画角手中接过现了原身的两妖,说道:“先前不是和盟主已是说好了,你助我伏妖,我帮你寻化蛇的线索,怎地又改成逛西市了,你确定要换?”
画角笑道:“自然记的,都要不行吗?”
虞太倾寒声说道:“不行。”
说着,提溜着两妖走了。
——
画角待借脸的术法失效后,又从窗子里翻身回了后院的禅房。
崔兰姝、萧秋葵和薛槿被关在禅房中,分别自衣带中、裙角处都寻到了红珠,也不知是何人何时偷偷缀入到她们衣裙上的。
三人此时还在胆战心惊中,一点也不晓得前院大雄宝殿已被妖物袭击过。
眼见画角无故失踪,这会儿又突然回来了,奇怪地问道:“姜娘子,你方才去哪儿了?”
画角嘘了声,压低嗓音说道:“我有些困乏,窝在里间睡了会儿。”
薛槿哼了声说道:“方才我去里间,怎么没见你?”
画角眼珠一转,瞥了眼薛槿眼角的泪痕,笑了笑岔开话题,说道:“我却见你了,你也忒胆小了,至于吓得偷偷哭吗?”
薛槿柳眉一竖,冷声说道:“谁哭了,你才哭了呢。”
三人说话间,便见原本站在外面廊下的伏妖师们都陆续撤走了。
崔兰姝惊讶地说道:“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他们不保护我们了?”
“为什么?”薛槿问道。
正说着,只听校尉陈英的声音自外面传来:“三位小娘子,且随我走一趟吧。”
萧秋葵状若不经意般问道:“不晓得要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