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凌的眉头紧锁,他的声音低沉而带着不可忽视的怒意:“你未婚夫受了这样的委屈,为何不报官?”
天琴抬起泪眼望向祁凌,她那憔悴无助的模样让人心疼,“我……我们报了官。但是当时官爷还在任期间,钱家给了他许多银两。他就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根本没有给我们公道。”
云晓听到这里,手指微微颤抖,她深知这世间黑暗与无情。
“所以你才会用迷药对付钱小少爷?”她试图平复自己内心涌动的愤怒。
天琴点点头,泪珠如断线珍珠般落下,“我也是逼于无奈啊!只能在香包中放入些许迷药。原本想趁他酒后昏沉时发作,在楼梯上制造个意外……”
“你想要他也尝尝断腿之痛?”祁凌冰冷地插话。
“对!”天琴终于爆发出所有积压已久的恨意,“我只想让他体会一下我的未婚夫所受之苦!可是……” 她声音戛然而止。
“可是什么?” 祁凌紧逼问道。
天琴吞吞吐吐地说出更加震撼人心的事实:“没想到……没想到他居然直接从......”
天琴哭得更加伤心了,“直接从楼梯上摔死了。”
时至此时,事情的真相已经十分明了。
虽是事出有因,但天琴毕竟是过失杀人,被判处了半年刑期。
唐柔转身对着一旁沉默的祁凌说道:“这样的结果,公平吗?”
唐柔轻叹一声,眼中闪过复杂之色,“在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天琴虽然有苦衷,但她毕竟触犯了法律。”
“只是半年监禁……”云晓咬住红唇,心中不满,“钱家那边只赔偿五百两银子算什么?他们本应付出更多!”
她冷哼一声,“钱家此举无非是为了息事宁人。五百两银子,在他们看来不过是九牛一毛。而我们天琴姑娘呢?她只是想为未婚夫,却要背负杀人之罪。”
云晓紧握拳头,“我恨不得将那些黑心官员和钱小少爷所有的罪行都拉到阳光下审判!”
“现在重要的是先让天琴安心服刑。” 祁凌深吸口气试图镇定情绪。
场面陷入短暂寂静后,唐柔缓缓开口:“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让钱家付出更大代价。”
三人齐齐望向她。
“你说!”祁凌急切地追问。
唐柔微微勾起嘴角,素来温柔的面庞上如今却充满了力量:“我们可以用钱家赠与天琴夫婿的银两作为启动资金,在京城里打造一个新的商号。专门帮助那些被权贵欺压、求告无门的百姓。”
云晓眼前一亮,“这主意好!以商抗权、以民制官!”
祁凌点头称赞:“好计策!借此机会扶持弱者。既能替天琴报仇也能洗涤社会污秽。”
三人对视一眼,在彼此的眸中找到了共识。
……
次日。
天琴之事已经告一段落,云晓并未忘记自己帮助祁凌的目的。
云晓在祁凌的书房外徘徊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敲响了门扉。
“进来。”祁凌沉稳的声音透过重重木门传出。
推门而入,只见祁凌正端坐于案前,手中把玩着墨色羽毛扇子。
他目光如炬,似能洞察人心。
“你找我何事?”
云晓咬了咬唇,“大人答应过我,只要帮您调查出钱小少爷之事,就告诉我关于贺家的线索……这话是否还能当真?”
听到这话题,祁凌眉头微皱。
”没有线索!“
“贺家已经被定罪勾结左丞相谋反。皇上不诛其九族已是天大恩典。”
“但总得有办法让事情获得转机?你当时可不是这么说的!”云晓眉目中带着焦急。
祁凌这是想耍赖?
”陛下圣旨流放,谁都没有办法让陛下收回旨意。“
他话语中的冰冷击溃了云晓最后的期翼。
云晓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心头涌起一股说不出的苦楚。
“大人……我……”声音微弱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被吹灭。
祁凌轻轻放下手中扇子,目光柔和了许多。“云晓,有些事情勉强不得。你已经做得够多了。”
他起身走到云晓面前,“红尘滚滚,顺其自然便是。”
云晓抬起头来,目光与祁凌相碰撞,在试图寻找着最后一丝希望。
可还是一无所获。
“或许……” 祁凌顿了顿,“你可以去教坊司做女娘…”
他没有说完话就被云晓打断,“教坊司?”
“对。” 祁凌点点头,“虽非高官显贵之地方, 但也算是一个谋生之所。”
毕竟云晓也不能一直在衙役内讨生活!
听到这里, 云晓心底涌现出复杂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