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家少爷生前性格张扬跋扈,常在市集中耍横施暴,因此结下了许多仇怨。
如今竟死于此地,显然有人趁乱将旧账一笔勾销。
云晓望着那张年轻却再无血色的面庞,心中泛起层层涟漪。
“他...他真是太过分了。”
“但即便过分,在法理面前也应得到公正审判。”贺渟峙语气冰冷,“现在看来...恐怕连最基本的审判机会都没能等到。”
周围围观者议论纷纷:“钱家少爷向来目空一切啊!”
“哼, 想必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云晓听着四周传来的窃窃私语和指指点点,并未感到意外。
毕竟钱家少爷平素作为引起民愤已久。
钱富商的到来,如同一阵急风刮过已是惊慌失措的人群。
他身后跟随着祁凌及一众府衙之人,步伐匆匆而坚定。
云晓见状,心中不由得紧张起来。
贺渟峙眼神淡漠地望着那些官员们忙碌的身影,他知道这场调查恐怕充满了波折与暗流涌动。
钱富商脸上尽是沉痛和愤怒,“我的儿啊!”声音中带着哭腔却也透露出一丝冷厉。
祁凌则是面无表情地下令:“封锁现场!各位请勿靠近!”
他转向贺渟峙和云晓,“二位若有所发现,请务必告知。”
就在此时,云晓目光落在了那被血迹染红的华服之上,她看到祁凌从少爷身边拾起一个精致的手帕。
那绣花手帕,在阳光下闪耀着微弱却刺目的光芒。
“这...”她喃喃自语,心头突然涌起一个模糊但又异常清晰的画面——曾经陪同贺渟峙去教坊司为老夫人挑选寿礼时,正是这个年轻公子在角落里与人交谈笑语。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紧接着开口道:“我...我记得他。”
她低声对贺渟峙说道,“就在教坊司。”
得了云晓的线索,祁凌的人马一路风尘仆仆,直至教坊司门前。
那里曲水流觞,繁花似锦,却也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云晓与贺渟峙隐于暗处,目光紧紧追随着祁凌的动向。
他们见到天琴被带出时,她身姿轻盈如同落叶般飘然而至,女子面容清丽脱俗,眸中却是惊慌失措。
“这便是天琴?”贺渟峙低声问道。
云晓点了点头,“正是她。”
祁凌上前一步,“天琴姑娘,请你回忆一下那日在此所见所闻。”
天琴颤抖地抬起头来,双唇微启:“我...我只是个歌女罢了。”
语气之中透露出无助与恐惧。
但祁凌并未有丝毫怜悯之意,“若能提供线索,则官府自会保你周全。”
就在此刻,在场众人皆感觉到了一股压迫之气。
贺渟峙眼中寒光一闪,并未言语,只是静静注视着这场审问。
云晓心知事态严重,若不能找到真相,则连天琴也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祁凌的眼神如同利剑般锐利,逼迫着天琴开口。在他的威压下,天琴只得吞吞吐吐地道出了与那人之间的关系。
“我与他...不过是单纯的交易。”她声音微弱,仿佛随时会被风刮散,“他常来此购买我的香包,然后去青楼赠予许多女子。”
贺渟峙和云晓彼此对视一眼,在两人眸中都有着不言而喻的明悟。这个线索似乎并非毫无价值。
祁凌闻言微微皱眉,又问道:“仅此而已?”
天琴颤抖地点头,双手紧紧攥着衣摆:“我真的只知道这些。”
祁凌显然对她的回答不甚满意,但也没有继续逼问。
转身离去前还留下一句深沉的警告:“若你还隐瞒什么,日后自会有你受的。”
待到周围再次恢复平静后,祁凌才向贺渟峙说道:“我们得尽快查清楚那些香包背后隐藏着什么秘密,所以若是之后二位又想起什么线索,请务必提供给我。”
贺渟峙目光幽深如夜空中最明亮的星辰,“自然。”
从教坊司出来后夜色已深,索性祁凌安排了马车送两人回府,这才没有太晚。
贺渟峙和云晓刚一踏入府门,便见到家中的仆役急匆匆地迎了上来。
他们的面色都带着几分不寻常的慌张,显然是有紧急之事。
“二少爷,皇上有旨,命您立即进京面圣。” 仆役气喘吁吁地递上一枚玉牌,那是皇室传召之物。
贺渟峙接过玉牌,眼神微动。
这突如其来的御召让他心生疑虑——宫中有变故?
云晓站在一旁,看着贺渟峙沉稳而冷静的模样,她并未多言。
贺渟峙站在府邸的影壁前,目光如深潭般沉静而不可测。
他知道这次御召非同小可,皇上突然之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