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云晓的话音落下,众人目光骤然聚焦于她手中。
只见她缓缓展开双掌,一朵色泽深邃如夜、璀璨若星辰的花朵显现在众人眼前——地海棠。
“哦?这不是传说中绝迹已久的地海棠吗?”有宾客惊异地喃喃自语。
“贺二少爷居然能找到这样稀世之花!”另一位宾客赞叹不已。
场内顿时议论纷纷,所有疑惑和嘲讽都化作了对贺渟峙敬佩的声浪。
而贺渟峙却微微皱眉,没想到她竟能在如此关键时刻为自己解围。
夜海棠,分明是老婆婆送给云晓的礼,却被她拿了出来!
“哈哈!我家渟峙果然非同凡响。”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能得此珍品,实属荣幸。”
贺渟峙步上前去,在所有赞美声中接过了来自云晓手中的地海棠。“诸位过誉了。”
他轻声道,“若非云晓,我也无法拿到这株花。”
“仅以此物,恭祝祖母生辰大喜。”
众人都在感叹着贺渟峙的本事,唯独林梓彤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她轻叩着扇骨,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然而那笑容并未达到眼底,反倒显得有些刻意。
在众人还沉浸在对地海棠惊艳之余时,林梓彤已经款步走出了人群。
手中提着一个精致绝伦、青花瓷釉流转光泽的盏灯。
“老夫人。”林梓彤声音清脆如同珍珠落玉盘,“梓彤愚拙,请您笑纳。”
老夫人见状眼前一亮,“这是何物?竟能令我看得如此入神。”
台下众宾客也被吸引注意力,议论声再次响起。他们好奇地打量着那件青花瓷器——它身形优雅、画工精细至极。
“这是江南名匠所制之青花灯盏。”林梓彤低头含笑解释,“听闻只有每年农历三月桃花开时方能烧造成功一两件。”
这更是能表现出她的用心!
不过三言两语,就足以让老夫人连连点头称赞。
她望向林梓彤的眼中带着满眼的欣赏与遗憾。
这场生辰宴足足持续了一整日的时间,宾客才终于逐渐散去,而林梓彤则是被老夫人特意留了下来!
“梓彤啊,你这青花灯盏真是让人爱不释手。”老夫人端详着手中的瓷器,声音里带着几分惋惜,“若是你未曾许配给太子,该与渟峙好生相配?”
“我一直所想得孙媳,就是你这般模样的。”
她与贺渟峙从小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一道长大,老夫人见证了他们之间的情意,眉眼里都带着遗憾。
林梓彤轻轻扬起唇角,笑容中藏匿了一丝无法言说的苦涩。
“老夫人过誉了。”林梓彤柔声应答,“我和渟峙之间的缘分,或许从来都不是什么所谓的姻亲?”
“但即便如此……我们也会是对方一生的挚友。”
闻语,老夫人连连点头。
林梓彤默默收敛了情绪,她的手指轻抚着那青花灯盏的纹饰。
“老夫人,若是将这地海棠安置于此灯盏旁边,定会相得益彰。”林梓彤温婉地提议道,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之色。
云晓站在一旁,听闻此言后,并未高声反驳,只是轻声细语地注释了一句,“地海棠乃是需要土壤才能生长的花卉。瓷器虽美,恐怕并不适宜。”
话音刚落,林梓彤脸上掠过一丝尴尬之色。
老夫人见到林梓彤面露难色时候, 她心中涌起保护之情。
“云晓!”老夫人斥责道,“你说话何必如此直白?”
云晓低下头去,并未有任何辩解之意:“是我失言,请老夫人恕罪。”
“出去!”
云晓知晓再呆下去也是讨人嫌,一声不吭地就朝着外头走去。
她垂着眼,刚迈出门槛就撞进了一个怀抱之中。
熟悉的清冽竹香瞬间席卷了鼻腔,云晓的声音忍不住颤抖:“二少爷。”
“云晓。”贺渟峙本是为寻老夫人而来,如今却径直挡在了她面前,眼神直视着她,“你为何要将地海棠拿去作为寿礼?”
云晓微微抬头,望进贺渟峙深沉如墨的双眸。
“二少爷。”云晓轻启红唇,“找到这花确实费了您不少力气。”
贺渟峙皱了皱眉头:“但那花是老婆婆送给你的。”
云晓微微一笑,带着三分无奈与七分释然。
“老婆婆虽然将地海棠赐给我,但我一个小小丫鬟怎有闲情逸致养护此物?”
她顿了顿,“这些日子里权当是我帮二少爷您在养着。”
贺渟峙的眉心微蹙,他的目光在云晓身上打量了片刻,似乎想从她那平静如水的面容中窥探出一丝波澜。
他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低沉而有力地说道:“云晓,你是否愿意回到我的院子里来?我会将繁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