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晓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
她环顾四周,夜色愈发浓重,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贺渟峙见状,来到了她的身旁,眉眼凝重:“云晓,今日夜已深,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明日再来继续寻找。”
“只要唐柔确实是被冤枉,那就总能寻到痕迹。”
“不!”云晓断然拒绝,“如今正是寻找证据的关键时候……若是不能尽早翻案,还不知她会在狱中经历什么,我绝不能就这么放弃!”
她的声音中带着笃定,脑海中浮现着唐柔的温柔面容。
那般美好的女子,云晓又如何舍得放其独自在狱中煎熬?
贺渟峙皱起了眉头,他眉眼里掺着探究:“难得瞧见你为了谁的事如此上心。”
“难道你和唐柔之间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云晓沉默片刻,在内心挣扎后终于开口:“她... 她是我的姐姐。”
她之前不曾认下这重身份,是因为云晓的心里头压根也不信唐柔的说法。
可她不止一次在心里头设想过,若她能有唐柔那般温柔的姐姐,该有多好?
“你不是孤儿?”贺渟峙的眸光里迸发出锐利。
从第一次与云晓亲密过后,他便将她的身份背景查了底朝天。
结果是她无父无母,何时又蹦了个姐姐出来?
云晓紧握双手,在贺渟峙的怀疑下,缓缓点头:“我们才刚刚相认。”
“但即便今夜遭此横祸的只是一个陌生姑娘,我也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白白让其蒙受这种冤屈!”
“那些对她下手的畜生们本就该死,凭什么平白搭上一条受害者的性命?!”
云晓的声音坚定,在说出这一切时,整个人好似在散发着光芒。
贺渟峙不仅有些看愣了。
贺渟峙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之中,望向云晓的眼神里愈发沾染上了晦暗。
她倒是远比想象中要更加性格分明。
良久,他才轻声开口,“今晚我们先回去休息。明日我会派更多人手来帮忙。”
“这种事急不来,我手底下的人都是找线索的好手,比你在这似无头苍蝇般乱撞有效。”
闻语,云晓虽然心中仍有不甘,但还是轻轻地点了头。
她知道贺渟峙说得有理。
贺渟峙的手下,都是个顶个的干将:“求二少爷还我姐姐一个清白。”
“只要你乖乖听话,这些都不是要紧事。”
随着话语落下,他们意图转身,去叫贺渟璋一起回府。
月光下,他正与一个即将收摊的老者交谈着什么。
云晓的脚步匆匆,心中却是一片混沌。
她和贺渟峙走到了摊位前,只见贺渟璋正与那老者交谈得热络。
“大少爷,您这是?”云晓急切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贺渟璋转过身来,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我听这位老兄说,有几个乞丐似乎是被人带走了。”
“带走?”云晓紧张地攥紧拳头。
这件事,莫非背后还有高手?
“不好说。”贺渟璋皱眉,“但据描述,领头的那人露出金色腰牌……”
老者插话道:“没错!那金色腰牌上刻着好看的纹路,分明是高官显贵才有的东西。”
云晓心中波澜起伏。
难道真如她所想……是有大人物背后操控?
可现在显然不是思索这些的时候,她一路回响着每一个发生的细节,跟着他们回到了国公府中。
贺渟璋踏入府门,心中的沉重如同他步伐的声响。老夫人和夫人已经急切地等在大厅,见到他们归来,两位长辈的眼神中满是期待与焦虑。
“璋儿,你回来了!”老夫人迎上前去,声音颤抖,“今日这一遭,可算是将我们两个老的吓了个半死。“
"你快与我们说说,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二老的年纪大了,最是经不得吓的时候。
如今早就是心惊胆战,缠着贺渟璋东看西看,确定他无恙过后才终于将心放回了肚子里。
贺渟璋深吸一口气,将今日所经历的一切如实告知:“唐柔受了如此大的冤屈,儿子面对正义……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听闻此言,夫人紧握着手帕,“天哪!那可怜孩子……”
不过也只是感慨了一声,再也没有后闻。
毕竟唐柔只是一个绣娘,还不配让他们挂心。
眼睁睁地瞧着她们又拉起贺渟璋嘘寒问暖起来,云晓的心不由地彻底落了下去,默默退出了这间让她觉得气氛压抑的堂屋。
无论如何,唐柔……她必须得救。
夜幕降临,府中的灯火渐渐稀少,云晓手持银质托盘,里面放着一壶刚烹的热茶和几个精致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