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云晓听见屋内传来喧闹声音, 忍不住微微皱眉。
心头掠过丝丝得意与解气之情。
“呵。”她口中轻笑,“真是自找苦吃。”
此时此刻,数梅院内外仿佛两个世界。
外面月色寂静、星光斑驳,里面则是混乱震惊、怨言四起。
贺渟峙站起身来, 高大身影笼罩在倒地挣扎试图爬起来的李通上方:“给我滚出去!”
语气透露着无法掩饰的愤怒和厌恶。
李通忙不迭地往地上磕着响头:“二少爷,我错了……”
撞破主子兴致秘辛,他就算丢了这条命都赔不起:“求您饶了我这一次吧!”
贺渟峙冷哼一声,目光如同寒冰般直射进李通心底。
“杖责二十!”他语气森然,“拉下去!”
几名家丁应声而入,毫不留情地将李通拖出房门。
李通绝望的哭喊声在数梅院内回荡。
二十杖责,足以要了他半条命。
云晓倚靠在墙边,瞧见这一幕,唇角扬起了笑。
然而好景不长,在她还沉浸于对李通遭报应的快感时,贺渟峙已经转过身来面对她。
“云晓!”他怒斥道,“你就是这么为我守得门?”
她娇躯一颤,默默垂下了眉眼。
原本还沾沾自喜于别人落难,云晓并未料到厄运竟会降至头上。
“二少爷…….”云晓红唇轻启,白玉长颈愈发透出诱人姿态。
贺渟峙眼瞧着,心底升起火热,不过他冷静地没允许情绪蔓延。
“无需多言!”贺渟峙打断她,“从今夜开始你便全权夜守数梅院,一刻也不准休寐。”
这突如其来的处罚让云晓心中涌起阵阵苦涩。
明明是别人犯错却要由自己来背黑锅,但在贺渟峙面前她也只能强颜欢笑:“遵命。”
看着高大身影离去后, 云晓轻轻叹息, 心思复杂。
这般日子,究竟要怎样才能结束?
被贺渟峙看中,从来不是她的幸,而是她的祸灾开始。
连续三日的煎熬,云晓感到自己仿佛被无形的锁链拖着行走在尘世间。
夜里,她孤单地坐在数梅院冰凉的石阶上,任由月光洒满身躯。
每当困意来袭时,她只能靠着墙壁微微眯起双眼,偷得片刻安宁。
就连白日,也有干不尽的活等着云晓操劳。
第四个清晨伴随着鸟鸣而至,云晓揉了揉因缺乏睡眠而泛红的双眼。
“云晓,二少爷唤你奉茶。”繁缨娇柔声线从屋内响起,云晓手中捧着精致的茶盘,步履虽然有些摇晃但仍力求平稳地前往主楼。
进入书房时,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铺洒在整洁明亮的桃木书桌上。
贺渟峙正背对着门口站立于窗边,俊朗轮廓下是不可一世之气。
“二少爷。”云晓轻声开口,“您的茶来了。”
一阵头昏目眩让她失去了平衡感觉。
那杯还冒着热气的茶水跳跃出杯沿。
“啊!”惊呼从云晓唇间溢出。
“哐当”一声响彻整个书房——连着茶盏一起重重摔下的,还有云晓单薄的身躯。
碎裂声和女子压抑低吟交汇。
贺渟峙闻声转过身来, 高挑身姿笔直如松, 他看见散落一地碎片和湖色长裙下柔弱倩影, 然而他眸中并无半分怜惜或愧意, 只是漠然:“你这么没用?”
云晓紧咬下唇以遮掩羞辱与苦楚,“对...对不起二少爷。”
“收拾干净。”贺渟峙淡淡吩咐完便再次转向窗外, 宛若此事与他全然无关。
云晓支撑起颤抖身体,她心里涌上阵阵酸楚。
没有价值作用的人,在国公府里只有被人欺凌的命数。
繁璎才进门,就眼见茶水洒落,云晓颤巍巍跪在地上,不禁冷哼一声:“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都做不好,真是愧对二少爷对你的宠溺。”
她娇躯微挺,正欲继续训斥。
然而贺渟峙却突兀地举手制止了她,“够了!”
繁璎不敢忤逆主子,但仍旧满脸不快。
莫非贺渟峙的心里还在乎着这死丫头?
只见贺渟峙大步流星走到云晓身边,弯下高大身躯将她轻柔抱起。
那动作出人意料的温和与体贴。
“我屋里的人,还轮不到你来训斥。”他淡漠地扫了一眼仍旧想要说些什么的繁璎,并未给她再开口之机便转身带着云晓离开书房。
云晓被横抱在怀中, 本能想要挣扎, 却因连日来的劳累让她早已无力反抗。
只得任由贺渟峙如主宰般,将她带着走。
云晓心头涌起复杂情感——羞愤、无措、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