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沈惊语便安安静静在旁边坐着。
这个消息,她是已经转达到了,至于贺宴城听不听、愿不愿意听,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贺宴城听完沉默了许久,一直皱着眉头,似乎是有点举棋不定的样子。
沈惊语见状,问他:“你犹豫了?”
贺宴城沉默半晌,点头:“是。”
沈惊语默了默:“贺宴城,我知道你觉得欧阳丞相是个好人,只是你别忘了……”
“沈惊语。”贺宴城叹了口气,回头看着沈惊语,“我也知道你的顾虑,但你不必顾虑这些,但凡我当真是这么想的,那么我从一开始就不该选择从我恩师身边离开。”
沈惊语想想觉得也是,哦了一声:“那你是在犹豫什么?”
贺宴城皱眉:“我只是不知道,清流那边到底打算用什么办法来对付我罢了。”
贺宴城毕竟是刚从边境回来,就连回来之后做的事情都极其有限,清流那帮人就算是想抓着什么点去攻击他,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沈惊语想了想:“说不定,他们是打算用在边境时发生的事情来对付你呢?”
“那也不会。”贺宴城笃定地摇头,“我在边境做的事情都是经过皇上下旨表彰的,可以说,谁若是否认了我在边境所做的事情,那谁就是在否认皇上的眼光。”
清流虽说自诩忠勇,但他们也绝对不会去做这种跟皇帝硬碰硬的蠢事。
毕竟如今的皇帝可不是什么根基不稳的新帝,他是在皇位上坐了许多年,乾纲独断,说一不二的皇帝!敢否认他,那不是不要命了吗。
沈惊语沉吟了好半天,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件事:“贺宴城你说,他们会不会参你一本内德不修?”
“……”
贺宴城再次沉默了。
他回头看了看沈惊语,英挺的眉头皱起。
别说,这事儿还真不是全然没有可能。
沈惊语一看贺宴城脸色不好,就猜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她想了想,伸手拍了拍贺宴城的肩膀:“没事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什么大不了的。”
贺宴城缄默许久,叹了口气:“但愿。”
沈惊语笑笑,又安抚贺宴城几句,转身出了门。
一出门,她的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
内德不修就是说她这个妻子不行,至于她这个妻子怎么不行……最简单,也最现成的把柄,莫过于指责她不够孝敬父母。
当然了,至于她所谓的父母对她到底怎么样,这就不是清流那帮人需要计较的范围了。
沈惊语对这帮人的德性多少也摸明白了几分,沉吟片刻,便回头准备去对付他们的法子。
要是清流那帮人没用这个办法来攻击她,那也就罢了,可要是那帮人真的用了这个法子……沈惊语觉得,她首先就得保证自己不被这个法子给攻击到。
这样做算是为了她不受攻击,也算是为了帮可怜的原身报仇雪恨。
沈惊语是当真觉得,原身过得坎坷可怜。
原身亲娘还在的时候,她原本也是个不知世事的单纯小姑娘,是等到原本身为外室的苗氏进门后这一切才变了。
先是讨好了沈巨富进门,接下来又费尽心思养废了原配的子女,苗氏一步一步走得战战兢兢,步步为营。
这么费尽心思的设计,要是不落空,那不就浪费了吗。
沈惊语冷哼一声,眯起眼睛,盘算起了怎么破局。
此时的丞相府里,欧阳丞相正跟顾少延商量着该如何对付贺宴城。
顾少延冷冷地道:“但凡是人,就不可能没有过错,咱们派人找找这段时间贺宴城做了什么,也就是了。”
欧阳丞相抬头看了看顾少延,问了一个耐人寻味的问题:“你觉得,贺宴城是会有过错的人吗?”
顾少延皱了皱眉:“恩师的意思是?”
欧阳丞相看了顾少延片刻,笑了:“少延呐,你还是太不了解宴城这个人了!他从小就无父无母,对衣食住行的享受也堪称无欲无求,这样的人,又怎么能是对付其他人的寻常手段能打垮的。”
顾少延深深拧眉。
被欧阳丞相一说,他觉得,对付贺宴城的法子还真得好好找找,下力气找找!
顾少延问:“那恩师觉得,咱们该用什么法子去对付他?”
欧阳丞相摸了摸胡子,沉声道:“咱们得从他身边的人身上下手!”
而这个身边人最好的人选,就莫过于沈惊语。
顾少延一听,倒也觉得这个想法很对:“恩师,您说得不错!那个沈氏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从她下手那是再合适也没有了。”
欧阳丞相满意一笑:“你能明白就好!去吧,把这件事给处理了。”
“是。”
顾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