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臊眉耷眼,却怎么也不想认错:“掌柜的,这事儿我是做错了,可她难道就没有一点不对吗?她……”
掌柜的瞪了小二一眼:“好了!你下去。”
店小二摸摸鼻子,走了。
掌柜的回头看向沈惊语,语气很客气,但态度也很疏离:“这位娘子,小店有不周之处,我在这里说声抱歉!不过这会儿确实不是本店的营业时间,娘子还是请回吧。”
沈惊语皱了皱眉。
刚才店小二的意思就是恕不接待,这会儿换了个掌柜出来,居然还是不接待的这一套?
这家店,有点意思!
沈惊语笑了笑:“我也算走南闯北,还从来都没听说过大白天只因为不是饭口,就不营业的店面!我再跟你确认一遍,你这家店确实还在开着,而不是已经要结算走人了吧?”
“这个嘛,呵呵。”掌柜的干笑一声,含糊其辞,“店开着是店开着,不过,娘子你孤身一人也吃不了多少饭,也不划算……”
沈惊语冷笑:“这不就更荒唐了吗?您能在这里做掌柜,自然也听说过什么叫笑迎八方客,更应该听说过来者是客的道理吧?既然如此,您怎么就迎不了我这个客呢。”
“……”掌柜的噎了噎。
他发现,这婆娘不好糊弄啊!
横竖沈惊语不好糊弄,掌柜的索性也就不糊弄了,冷了脸色:“实不相瞒,小人确实没想做娘子您这个生意,但就算如此,您也不能强买强卖吧?这生意我们不做了,还不成吗!”
沈惊语冷笑一声,她对这个答案倒是早有准备:“早这么说不就成了,何必虚情假意呢。”
掌柜冷哼一声,指了指门口:“小庙容不下大佛,娘子,您请!”
掌柜的说罢便转过头去,分明一副不打算搭理沈惊语的模样。
沈惊语点点头:“成,我也不多打扰了,敢问您高姓大名?往后我见了您肯定绕着走。”
掌柜的轻蔑一笑。
瞧这婆娘的意思,分明是想用以后不来他这里买东西威胁啊?
呸,区区一个乡下人而已,也配威胁他!
“既然娘子您问,那我就告诉您一声!鄙姓茅,您叫我一声茅掌柜就行。”掌柜的傲慢地拱了拱手,“送客!”
沈惊语也没想跟茅掌柜多置气,扭头走了。
出了门,她回头一看,看见牌匾上写着“东青酒楼”,酒楼名字旁边还有两个小字,小字写着“郝氏”。
郝氏?郝掌柜那个郝?
沈惊语皱了皱眉,回过神来笑了。
这,倒是有意思了。
看来他们以后见面的机会还多着,也不急于一时。
沈惊语哼着小曲走了,跟桑家姐弟回合后一起回了自家。
回到家里,沈惊语开始筹划着怎么把月儿的父母给弄出来。
她拉着月儿问了许多问题,最终让梁栋去苗氏带来的庄子上打听一下月儿家里人的情况。
虽说梁栋平日里总是憨乎乎的,但关键时刻他确实没含糊,上午刚走,下午就回来告诉沈惊语:“月儿爹娘的情况,似乎是不太好。”
沈惊语眼神闪了闪。
也幸亏月儿没在旁边听着,这样的事情让哪一个女儿听,女儿能不疯的。
“记住,这件事先别告诉月儿,等我有把握把她爹娘弄出来再说。”沈惊语严词告诉梁栋,又问,“说说,具体是哪儿不好。”
梁栋点点头,开始说自己打听到的消息:“苗氏庄子上那个管事是个爱钱的,谁有钱,买通他,就能被分配去干轻一点的活计;谁要是没钱,或者骨头硬、不肯买通他,就得被派到庄子上去干最粗重,最脏最累的活儿。”
这做派,倒是跟苗氏如出一辙!沈惊语忍不住感慨,果然是有什么样的奴才就有什么样的主子。
沈惊语问:“那,现在月儿爹娘干的都是什么活?”
梁栋道:“他们俩一个掏粪,一个耕地。”
沈惊语沉默了下。
这活儿果然是粗活脏活,搁谁谁都受不了。
沈惊语想了想,问:“那月儿爹娘现在怎么样了?”
梁栋摇摇头,实话实说:“不好,非常不好!从去年冬天开始,月儿爹就生了病,一开始还只是小病,后来渐渐的就重了,等到今年夏天便已经是重病了,至于月儿娘……她的身子本来就不好,连日掏粪,只怕身子也要不成。”
“原来如此……”
沈惊语皱了皱眉,心里有了数。
这事儿,还真是麻烦得很。
不过虽然麻烦,倒也不是全然没有解决的法子。
沈惊语回头看向梁栋:“我给你开一副药方,你照着抓药。”
“哎。”梁栋憨乎乎地答应一声,问沈惊语,“嫂子,你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