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猫钱就是后世所谓的买猫钱,一点小钱罢了,问题不大。
薛嬷嬷松了口气,又恢复了神气活现的样子:“不就是典猫钱么,我还以为你们要我花多少银子呢!这点钱我掏了,月儿,拿钱去。”
“……是。”月儿低声下气,点头哈腰地跑到后头去拿钱。
沈惊语冷眼看着薛嬷嬷得意的模样,忽然道:“这典猫钱要二两银子。”
“什么,二两银子?”薛嬷嬷一愣,怒目圆睁瞪着沈惊语,“臭丫头,你抢钱吗!”
寻常的典猫钱不过几十文而已,最多加上些黑糖粗盐等物,毕竟区区一只土猫能值几个银子。
可沈惊语提出的二两银子……薛嬷嬷咬紧了牙齿瞪着沈惊语,这二两银子,分明就是她一个月的月钱啊!
这么多钱,就为了一只猫?薛嬷嬷转头瞪向苏里正:“这事儿,我不服!”
不止是薛婆子不服,苏里正也觉得这么大一笔钱有点奇怪,问沈惊语:“沈娘子,典猫钱为什么要二两银子?”
沈惊语指着三花儿身边那只死去的小奶猫,不疾不徐地道:“这猫不是寻常的猫,它还有个雅号,叫做——衔蝶奴。”
苏里正一头雾水:“衔蝶奴?”
薛婆子满脸怒气:“这又是什么名目,不是你自己瞎编的吧!”
沈惊语含笑看向迟老大夫:“迟老大夫可知道?”
迟老大夫迟疑了下,眼神一闪。
沈惊语眸光也微微动了动。
刚才迟老大夫的表现已经很明显了,这衔蝶奴的名头,他心里清楚得很。
只是,对于到底要不要出手帮助沈惊语,迟老大夫这心里总有点拿捏不准。
要说起来这迟老大夫和沈惊语其实没什么交情,不但没交情,甚至还有几分过节。
要不是迟老大夫为人光明磊落,从不将过错推到旁人的身上去,只怕他早就要跟沈惊语过不去了。
至于现在,这到底要不要按照沈惊语的意思往下说……迟老大夫还真有点犹豫。
沈惊语见状悄然走到迟老大夫身边,低声道:“迟老大夫,这薛婆子不是什么好人,您可曾想过她房里的泻药是从哪儿来的?她今日能下泻药给一只猫,明日就能下药给活生生的人,您说呢。”
迟老大夫微微震了震,迟疑地看向沈惊语:“你说的,都是真的?”
沈惊语点头,严肃地道:“千真万确。”
“你是认识这薛氏的,对薛氏的品行应该更了解才对……”迟老大夫上下打量沈惊语许久,小声问,“她当真如此不堪?”
沈惊语点点头:“的确如此。”
看迟老大夫还有点犹豫,沈惊语见缝插针:“这样吧迟老大夫,我也不让您说谎、不让您为我说话,您只说您知道的事情,对您不清楚的事情一字不提,如此也不是您说了谎话,您看这般可好?”
这个要求,倒还算是靠谱。
迟老大夫原本的迟疑也消去了几分,摸了摸胡子,慢条斯理点点头:“咳咳,沈娘子说得对,这只猫儿的确叫衔蝶奴。”
沈惊语笑笑,回头看向院子里神色各异的一群人,缓声道:“在城里,寻常的猫确实不贵,但有花色有名目的猫是要比普通猫儿贵些的!譬如说全身雪白,只有尾巴是一条黑的雪里拖枪要三两银子,这样的‘衔蝶奴’要二两银子,全身橘色的‘金丝虎’要一、两银子,至于那临清狮子猫之中品相好的,在京城则是足足要十两银子!比起狮子猫,衔蝶奴还算是便宜的。”
沈惊语的话,当场就掀起了不少波澜。
“我的天老爷呀,十两银子?那可是咱们庄户人家半年的嚼用了!”
“京城人有钱呐,咱们这儿的人没法比……”
就连苏里正也忍不住啧了一声:“这价钱,当真是不可思议!”
薛婆子脸都涨成了猪肝色,京城的临清狮子猫价格确实不便宜,苗氏便养了一只,这件事她也是知道的:“可……沈氏你方才也说了,那都是在京城典猫的价钱!这穷乡僻壤的,你凭什么叫我花跟京城一样的价钱?”
沈惊语微微一笑:“所以薛婆子,你的意思是你瞧不起庄户人家了?”
薛婆子瞟了旁边脸色不愉的苏里正一眼,硬着头皮:“我可没这么说过!”
“你既然没有瞧不起庄户人家的意思,那你凭什么不愿意给钱嫂子钱?”沈惊语冷冷地问薛婆子,“若是你害死的不是钱嫂子家的猫,而是京城贵人家的猫,你就要把钱老老实实还给他们了,可是如此?”
“我……”
这话,薛婆子确实是无法辩解。
苏里正黑着脸瞪了薛婆子一眼,他自己也觉得这事儿纯粹就是薛氏没事找事。
横竖这件事也是薛氏的错,苏里正索性呵斥薛氏一声:“行了,别说了!既然迟大夫和沈娘子都说了这猫价钱颇高,那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