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宴城诧异地看向沈惊语:“那当然是因为,我现在确实没有这个本事。”
沈惊语,“……”
好嘛,亏她还以为贺宴城这家伙要长点脑子、远离权力最中心了,合着是他对这件事的预判有问题啊。
但不管怎么说,贺宴城这次能拒绝就是好事。
沈惊语也不跟贺宴城闹脾气了,拉起贺宴城的手就开始语重心长:“夫君,你拒绝得对!不止是这一次,下一次要是再有类似的事情你也得拒绝,知道了没。”
贺宴城被沈惊语拉着手,肌肤相接,一张俊脸一下子便红了几分:“……我知道了,你、你先放手。”
“哦哦。”沈惊语刚要撒手,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再度拉住贺宴城的手耳提面命,“还有!你可绝对不能再掺和京城里那些事情了,哪怕以后有了条件也不行,你得记住,离他们远远的。”
贺宴城微微蹙眉,一边觉得沈惊语的条件不合适,一边又忍不住地别扭:“……你先放手。”
“我不放!”沈惊语把脑袋揺成了拨浪鼓,“除非你先答应我。”
“你——”
贺宴城正跟沈惊语撕吧着,马车就已经到了长青楼外头。
郝掌柜听见马车声赶紧跑过来接,结果刚出门就看见沈惊语跟贺宴城拉拉扯扯,纠缠不清的样子。
郝掌柜老脸一红,顿时想起了自己和夫人的青葱往事,尴尬地咳嗽几声。
沈惊语一看郝掌柜脸色不对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迅速解释:“郝掌柜,不是你想的那回事。”
“咳咳,沈娘子别解释了,老夫明白!老夫都明白。”郝掌柜摸摸胡子,老脸微红地笑,“谁还没个年轻的时候了。”
沈惊语,“……”
天地良心,真不是这么回事啊!
眼看着郝掌柜误会渐深,再解释也没用,沈惊语也只能默默扶额,暂且无视了这件事:“……好了,先不说这个,总之郝掌柜,我来跟你说说辣椒的事情。”
郝掌柜摸摸胡子:“沈娘子先前跟郝某人说的,郝某人已经记下了。”
沈惊语笑笑,拉着贺宴城走到郝掌柜面前,把他往郝掌柜面前一推:“我说的是我说的,我夫君还有别的要说呢,我在家的时候鲜少做饭,一直都是我夫君做饭的,他对辣椒怎么用、用多少,心里比我更清楚。”
郝掌柜看向贺宴城的眼神顿时就不一样了:“原来如此!贺郎君快请上座。”
沈惊语拉着贺宴城往前走。
贺宴城嘴角微微抽动了下,被动跟着沈惊语一起往前走。
沈惊语目送贺宴城进了长青楼后厨,带着笑容摆摆手:“夫君,我看好你!”
虽说私下里沈惊语没少跟贺宴城这般表达过肯定,但在外人眼前这般说话还是头一次,贺宴城僵硬地嗯了一声,同手同脚进了后厨。
沈惊语抓了把瓜子默默在前头嗑着,听见贺宴城起初略带几分结巴,但渐渐便流利不少的声音。
“……辣椒不吸水,拿来炒肉也是一种极为合适的食材。”
“不同种类的辣椒辣度不同,有些辣椒可以用来做主菜,有些辣椒可以用来做配菜,还有一些只能少量取用,用来调味。”
“还有……”
长青楼的厨子们和郝掌柜站在一起,一个个默默听着。
约莫说了一盏茶功夫,贺宴城轻咳了声:“好了。”
郝掌柜连忙点头:“贺郎君都说完了?”
贺宴城颔首:“说完了。”
“好好好,多谢贺郎君!”郝掌柜老脸笑成了一朵菊花,冲贺宴城拱手做了个揖,“贺郎君果真如沈娘子所说,做什么都是行家里手。”
贺宴城微微怔了下:“她是这么说我的?”
“可不是?”郝掌柜笑道,“沈娘子当真是把贺郎君看成了天下间数一数二的人物……哦,当然了,贺郎君本身确实也极有本事嘛。”
贺宴城敛眸不语,心头却越发多了几分甜,没想到沈惊语居然是这样看待他的。
转念再想想自己先前对沈惊语的隐瞒,贺宴城敛眸,心头逐渐被愧疚填满。
沈惊语说得对,他和她本是一家人,不该如此。
他……会跟沈惊语好好说说这件事的。
此时沈惊语正在门外嗑着瓜子,眯眼琢磨着过几天郝掌柜会怎么演一出好戏,让镇上所有人都开始接受辣卤的味道。
这时后厨的门开了,贺宴城快步走出房间,以复杂的眼神看着沈惊语。
沈惊语被他看得一激灵:“怎么了这是?”
瞧贺宴城这模样,就好像天塌了一样!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有人吃辣椒吃出食物中毒了?
贺宴城沉默了片刻,忽然道:“沈惊语,对不住。”
“到底是怎么了?”沈惊语听得眉头越发紧了几分,心头不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