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儿娘脸色苍白,还想反抗。
苏里正怎么可能给她反抗的机会,毫不留情把她给带走了。
春儿娘走后,沈惊语长长地出了口气。
其他村人看完了笑话和热闹全都渐渐散去,
桑婉儿却是个知道轻重的,皱着眉头忧心忡忡看着沈惊语:“惊语你方才说,这人是你后娘的家奴?”
沈惊语点点头:“对,的确如此。”
“那可就糟了!”桑婉儿长叹了一口气,“大凉国讲究一个百善孝为先,即使你后娘对你再怎么不好,只要她是你长辈,就占了孝道二字!在咱们大凉国,孝道……可是能逼死人的。”
桑婉儿说着说着,恨不得自己去替沈惊语受了这一场。
原本他们日子过得好好的,沈惊语也算是苦尽甘来了,谁成想,她后娘那边的人却突如其来地跑了过来!这算什么呢?桑婉儿都替沈惊语觉得委屈和不公。
沈惊语却好像没当回事的样子,笑问:“就像闵子骞那样?”
桑婉儿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闵子骞是个什么典故。
旁边桑朗读书多些,立刻就反应过来了:“对,就是这样。”
沈惊语微微一笑,从容地表示:“孝道是庙堂之上那些个老爷和大人们说的,咱们村里人讲究一个实在,要是我后娘本人来也就罢了,这一次来的却不过是她身边的狗腿子而已,算不了什么!婉儿你就放心吧,我以后的日子啊,好着呢。”
沈惊语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桑婉儿看了也就松了口气:“那你小心点,有什么事就叫我和阿郎过来,我俩随时给你帮忙。”
沈惊语笑着点点头:“我知道,不过今年八月初八就是阿朗乡试的日子了,我看阿朗读书成绩不错,若是善加努力,今秋必能蟾宫折桂,你还是多将注意力放在阿朗身上的好。”
桑婉儿听得一阵感动,抿抿嘴点了头:“听你的。”
沈惊语目送桑婉儿回了家。
另一边春儿娘被苏里正带到苏家祠堂里,又经过好一番盘问,终于,苏里正算是勉强相信了她的说辞,松了口:“也罢!既然如此,那蒋氏你就自己去找路引吧,不过你可别想走,你若是走了,我必然将这件事上报到知府衙门,到时候整个知府衙门的人都不会放过你。”
春儿娘姓蒋。
虽说苏里正的语气很是严厉,但一听这话,春儿娘还是松了口气。
她怨恨地看了苏里正一眼,回头去马车上摸摸索索了好一番,整个人灰头土脸的倒是不再自矜身份了。
好不容易,春儿娘将路引找了出来。
她虎着脸,将路引塞到苏里正脸上:“看见了吧,满意了么?”
苏里正皱着眉头瞥了春儿娘一眼,倒也不去纠缠她的无礼之举,只是拿过路引细细检查了一番。
确认无误之后,苏里正才微微点了点头,语气里仍然带着几分教训:“嗯,尚可!既然如此你就先在村子里赁一间屋子住下吧,不可再滋生事端了。”
“哼!”
春儿娘又怎么可能听从苏里正的话,他连个一官半职的都没有,在她眼里,就连京城的一条狗都不如。
春儿娘冷哼一声就要走,苏里正却断喝一声:“你给我站住!”
春儿娘一个激灵,回头惊魂未定地瞪着苏里正:“你,你发什么疯?”
苏里正疾言厉色地道:“你来靠山村之前想干啥,我老头子不管!但你来到靠山村之后要是再敢作死,你看我怎么收拾你,听见没有?”
春儿娘一听,这脸色顿时就垮了。
她怒瞪着苏里正,好半天不知道该说啥。
看她还不服气,苏里正冷冷地提醒她:“你可别忘了,这里不是京城,而是我老头子的一亩三分地!”
“……”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春儿娘一听这话终于耷拉下了脑袋去,也不再梗着脖子跟苏里正犟了,没敢再说啥就走了。
倒是苏里正叉着手,看着春儿娘的背影叹了口气:“哎,靠山村这是要不太平喽!”
里正婆娘也在,不解:“你不是都敲打过她了吗,咋还能不太平?”
“你懂啥?”苏里正微哂,“这要是个肯听话的人,敲打两句也就听进去了,可你看这老东西的样子,哪儿像个能听得进去话的。”
里正婆娘细一琢磨,有点慌了:“那沈娘子可咋办?这老婆子分明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是冲着沈娘子去的!”
苏里正沉着脸一甩手:“你当我不知道?这事儿也轮不到咱着急,人家沈娘子还没说啥呢,你有啥好说的。”
里正婆娘还是担心:“那要万一沈娘子被他们给害了,咱咋办?”
“想害沈娘子?哼哼!”苏里正冷笑一声,“沈娘子可是咱靠山村全村的恩人,想害她也得看看咱答不答应!有咱在,做说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