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氏对香儿的话也很赞同:“这话有理,我也觉得是个误会,一个蠢笨了十几年,脑子没一点开窍地方的人,怎么忽然就精明成了这个样子?这事太过离奇,我是不信的,只是就这样把那个小贱人放在那里,我也不放心。”
香儿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夫人,我娘说不定可以帮您。”
香儿娘?
苗氏眼珠子一转,笑了。
她拍了拍香儿的手,点点头:“那,就这么办。”
时间一晃,到了腊月二十三。
时间走到这里,胡人到来的阴霾已经渐渐从靠山村村人头顶散去。
大凉国和沈惊语来的地方一样,有着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的俗谚,过年之前的一旬,都是一年之中最繁忙也最喜庆的时候。
先前宋大叔从沈惊语那里拿了些糖,进城买了一把糖果回来,每家孩子都分了一块。
孩子们拿到甜滋滋的糖块儿,自然是欢欣雀跃,另一边宋大叔就将剩下的钱交回给了沈惊语。
他想着少花点沈惊语的钱,便只算计着村里孩子们的人数,按人头买的糖。
谁知沈惊语一看剩下的钱,顿时就笑了:“宋大叔,您这不是寒碜我吗,我都说了要把一两银子全都拿给孩子们买糖,您怎么还拿回来呀。”
宋大叔一愣神:“一两银子,这也太奢侈了。”
这都是寻常庄户人家半个月的嚼用了,还能真都拿来买糖不成?
“一口唾沫一个钉,咱说话得算话不是?既然说了把钱都拿来买糖,那就得买糖!”沈惊语见宋大叔还想说什么,笑道,“我知道宋大叔您是好意,但一年到头孩子们也就这一次想吃糖就吃糖的机会,与其我抠抠搜搜,还不如让孩子都开开心心的,您说多好。”
宋大叔听得沉思半晌,点了点头:“沈娘子你说得也有道理,要不明儿我进镇上,再去给孩子们多买点糖回来吧。”
沈惊语摇摇头:“不用了宋大叔,明儿就是腊月二十了,人人都在家里团聚着,您出门算怎么回事呢。”
现在跟后世的年味淡薄不同,人人都极为重视过年这个大日子,从腊月尾便待在家里。
村里大多数在镇上打零工,做跑堂小厮的后生都回来了,热热闹闹的就是为了过这个年,宋大叔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再跑出去。
何况让宋大叔为了点糖再出去跑一趟,沈惊语也不忍心。
“那……”
宋大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其实沈惊语空间里就有糖,但她显然不可能为了让孩子们甜甜嘴儿,就冒着空间暴露这么大的风险。她人是不坏,但她显然也不是圣母。
但,这一两银子还是必须要花出去的,不花出去她心里也不舒坦。
沈惊语琢磨了片刻,忽然眼前一亮:“有了。”
宋大叔赶紧问:“有什么了?”
沈惊语笑道:“宋大叔,咱自己在村子里熬糖不就得了?”
宋大叔也不是笨人,一听就明白了几分:“沈娘子的意思是……麦芽糖?”
沈惊语点点头:“对,就是麦芽糖!麦芽糖用的东西总共不过是麦子和糯米罢了,糯米这东西倒也不难得,在村子里找找不就有了。”
宋大叔听得一喜,转念想想却又有点为难:“但麦芽糖事先要发小麦,把小麦发出芽来总要个四五天,如今天冷,小麦发芽怕不是要十来天?这……时间怕是赶不上吧。”
这倒不是问题,她有空间呢。
空间里,没有生命的食物可以多保鲜个四五倍的时间不成问题,有生命的食物却能延长保存时间。
像让麦子发芽这样的事情,空间外头要花好长时间,在空间里怕是一天都不用就能发完。
沈惊语眼也不眨地撒谎:“恰好我先前要拿麦芽酿酒,已经发好了。”
宋大叔好奇:“麦芽酿酒是怎么个做法?”
沈惊语就随口瞎编一句,她哪知道麦芽酿酒是怎么个做法:“具体的我还没问,我也是听人说麦芽酿酒香醇的,嗐,瞎鼓捣呗。”
宋大叔挠挠头,憨厚道:“咱村子里酿的酒味儿都不正,都是浊酒,沈娘子你酿的酒品质肯定不错,啥时候酿出来,能不能也给我尝尝?”
沈惊语笑道:“行,没问题。”
这话恰好被端了点米糠去喂鸡的宋大婶听见了。
宋大婶没好气地骂道:“喝酒喝酒,你就知道喝酒!居然还好意思要酒要到沈娘子头上,我看你是馋黄汤馋得连面子都不要了。”
宋大叔听得红了脸,不服气地跟宋大婶争执:“你这婆娘,咱们跟沈娘子是啥关系?邻里邻居的,我讨两口酒喝怎么了。”
宋大婶子白眼翻到了天上:“怎么了?你说怎么了!沈娘子,我家老头子老糊涂了,你别听他的。”
宋大叔不服气地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