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夫人看着沈惊语的背影,气得面青唇白,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偏巧她身边连个丫鬟都没带,颤抖个不住也没有人上来扶一把。
这个沈惊语,真是比以前还要泼辣厉害了!尤夫人恨恨地想,
许久尤夫人才平静下来,悻悻地刚准备回去。
谁知背后忽然闪出一道人影,险些将尤夫人给吓个好歹。
丰长明赔笑:“见过通判夫人。”
“哎哟!”尤夫人拍着胸口,惊魂未定地怒瞪着丰长明,“你是什么人,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丰长明摆出一副义愤填膺表情:“小生丰长明,是今科考秀才的士子,尤夫人有所不知,我是追着刚才那个沈氏过来的!沈氏她背信弃义,丝毫都不信守承诺,这样的人当真是恶劣至极,像尤夫人您这样高贵的人,压根不该费心去对付她!若是您信得过我,不妨让我去对付了她,您看如何。”
丰长明将投靠两个字写在脸上。
尤夫人闻言皱了皱眉。
她当然想让沈惊语这个不知好歹、不服管教的丫头吃点苦头,只是这丰长明……他又是真的可靠吗?
沈惊语固然要教训,但这个书生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好人。
尤夫人寻思许久,多看了丰长明两眼,冷冷地道:“够了,我和沈氏之间的事情与你有什么关系?此事自有我自己出手,你用不着操心!你走吧。”
尤夫人说罢,直接挥手撵丰长明离开。
丰长明脸色阴了阴,却还是装出了满脸的笑容:“好的尤夫人,小生先离开了!若是什么时候尤夫人改变了心意,自然知道该去什么地方找我。”
丰长明说罢冲尤夫人做了个揖,走了。
尤夫人看着丰长明的背影,多少还是有点心动。
她何尝不想对付沈惊语,只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而已。
可惜,这样做到底还是不合适!
尤夫人长叹了口气,回去了。
宴会第二天便是放榜的日子,沈惊语一早便带着桑朗和桑婉儿来到贡院附近,找了间茶馆坐下,叫了一壶茶。
桑婉儿疑惑:“惊语,咱们不上去看榜吗?”
沈惊语笑道:“放心吧,不用特地上去,县城这里有的是闲人,他们会在出榜的第一时间跑出来报喜、讨个赏钱的。”
桑婉儿讷讷:“赏钱?那岂不是……要花钱的。”
虽说桑婉儿现在已经不虞匮乏,但终究还是穷惯了,满脑子想着省钱。
沈惊语笑道:“阿朗若是能考上秀才,那就是天大的喜事,咱们还缺这点赏钱不成。”
桑朗不好意思地笑笑。
说话间茶馆里已经坐满了衣着干净整洁、打扮也不算贫寒的士子,想来他们也都是和沈惊语抱着同样的念头。
桑婉儿佩服地看了沈惊语一眼,她猜得真是一点都没错。
忽然,前头人声鼎沸起来,已经开始放榜了。
随着放榜的名次出来,考上秀才的有人哭有人笑,没考上的这是一脸的担忧,活脱脱一副科举众生相。
随着名次一点点往前,丰长明也从人群里挤了出来。
他环顾四周,很快找到沈惊语,趾高气昂来到她面前:“沈氏,我考上了!你是不是很意外?”
沈惊语皱着眉头看了丰长明一眼,没理他。
丰长明盯着沈惊语,阴鸷冷笑:“你先前那般对我的时候,可曾想过我会有蟾宫折桂这一日?沈氏,如今我算是翻了身了,我非得……”
“闭嘴。”
沈惊语忽然冷声开口。
丰长明一愣,有些不信邪:“你居然还敢这么跟我说话?沈氏,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新科的秀才老爷。”
沈惊语掐算一下时间,似笑非笑看着丰长明:“你是秀才不假,但你这个名次恐怕只是考上秀才,而不是廪膳生员吧?”
丰长明脸色一僵。
“既然只是秀才,不是廪生,你有什么好得意的?”沈惊语冷笑,一针见血冷冷地道,“你丰长明有了点功名不假,但你往后还不是一样要在书院继续读书、继续攻考举人?没有廪生的禄米,你不如自己想想,你在书院读书的钱从哪儿来!想好了再得意,倒也不迟。”
丰长明一下子就顿住了。
他脸色僵硬,恶狠狠地瞪着沈惊语,方才听见自己中了秀才的欣喜全部都一扫而空。
沈惊语冷声:“还不滚?”
丰长明嘴角蠕动了下,没走。
他强忍着憋屈在旁边坐了下来,准备看看桑朗能不能考上。
若是桑朗考不上,他定要好好嘲笑沈惊语一番,她这么看重的心肝宝贝也不过如此!
前头的名次一个个被报了出来,丰长明看向桑朗的眼神越发的幸灾乐祸。
桑婉儿攥紧了拳头,很想给丰长明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