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语带着一筐瓷瓶,来到祥和堂的院子里。
徐老大夫这会子不在,沈惊语知会苍术一声,便以休息的借口自己进了偏房。
每次来到徐老大夫这里,偏房都是沈惊语休憩的地方。
她对这里的布置已经熟门熟路,拿了个茶几堵上门、防着苍术忽然进来,随即便将瓷瓶拖进空间,在空间里将瓷瓶进行简单的清洗消毒工作后,开始将护发素灌进瓶子。
一股子浓烈无比、又有点化工气息的香味飘出来,让沈惊语打了好几个喷嚏。
等她将护发素分别灌进二十个瓷瓶里,那股香味总算轻了不少。
沈惊语松了口气,掂着瓷瓶估算了一下,每个瓶子大概能装个五百毫升的护发素。
这种护发素开封后的保质期是一年,而大凉国的贵女们一个个都是发长三尺,若要让她们的头发看上去光可鉴人,一瓶护发素估计只能用一个月不到……
沈惊语越算越高兴,一咧嘴。
她觉得,自己一定会在护发素生意上赚大钱的。
出了空间,徐老大夫恰好回来。
沈惊语迎出门去:“师父,你回来啦。”
徐老大夫拄着拐杖走进来,看上去精神不错,笑问:“惊语丫头什么时候来的?”
沈惊语笑道:“刚来。”
徐老大夫点点头:“听说你这段时间,救了个乡下郎中?”
沈惊语一愣:“师父怎么知道?”
徐老大夫笑了笑:“我也是凑巧听说的。”
沈惊语狐疑地看了徐老大夫一眼,这“凑巧”未免也太巧合了些。
不过,看徐老大夫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意思,沈惊语也没想多问。
毕竟徐老大夫和她关系一向不错,更是将自身医术对她倾囊相授。
他不说,大概也有不说的理由吧。
沈惊语拿出护发素,问徐老大夫:“师父,你见多识广,能不能帮我掌掌眼?”
徐老大夫在中堂的官帽椅上坐下,笑道:“掌掌眼说不上,你有什么问题,只管问就是了。”
沈惊语点点头,将瓷瓶拿给徐老大夫:“这东西能卖多少钱?”
“哦?”徐老大夫有些疑惑,打开瓷瓶嗅了嗅,被那股化工的香味刺得微微皱眉,“这是什么东西?”
沈惊语笑道:“这段时间我在家里给两个儿女洗头的时候,凑巧研究出了一种可以令头发柔顺的药膏,这药膏效果实在不错,我就打算拿出去卖掉一些。”
徐老大夫点点头:“原来如此,只是,寻常人家恐怕是买不起这种东西的吧?”
沈惊语笑道:“寻常人家连填饱肚子都要花不少力气,哪有功夫来买这些?再说,这药膏里的材料都是我上山找的,若是卖得太便宜了,我自己心里也过不去啊。”
徐老大夫嗯了一声:“是这个理儿。”
沈惊语笑问:“所以师父觉得,这东西大概卖多少钱一瓶合适?”
徐老大夫拈须沉吟片刻:“以前我在京城里,曾经见过一种类似的药粉,大概要卖五两银子一罐……你这东西,不如也卖五两吧。”
沈惊语眼前一亮:“好,那就先把这护发素卖个五两银子。”
五两银子说多不多,说少却也不少,对于饥不能食、寒不能衣的护发素来说,这就是绝对的昂贵了。
在九里坡这样的地方,应该只有寥寥几户人家的女眷,才买得起这种东西。
徐老大夫好奇地问:“你打算如何卖掉这些东西?”
苍术在旁边插嘴:“师姐这东西,应该是给女眷准备的吧?我看,那些大户人家的女眷时常会从游方的货郎手里买些小物件,不如师姐你将……那什么,护发素,交给货郎,让货郎帮你兜售如何?”
徐老大夫也点头:“这倒也是个法子。”
沈惊语却摇头:“这法子虽然可以,但远远不是最好的!苍术你想想,那些货郎卖的无非就是些拨浪鼓、小铜耳坠之类不值钱的玩意儿,至于真正的好东西,哪怕是产自江南的蚕丝绣线也只有在布行里售卖的,没有让货郎兜售的理儿。”
这就是渠道问题了。
这个问题即使到了现代,也是一样的。
奢侈品卖得那么贵,不止是因为造价问题,更是因为它的贩售场合。
同一种产品,装在美丽的瓶子里、放在高端商场是一个价格,随随便便放在小超市的犄角旮旯,落了个满身的灰尘,又是另一个价格。
所以,沈惊语绝不会让护发素落到货郎手里,她要从一开始就让顾客下意识地觉得,这东西肯定特别贵!
苍术一听,觉得确实有理:“那,师姐的意思是?”
沈惊语自信满满地一笑:“我自有办法,小师弟,你就看着吧。”
出了徐老大夫的院子,沈惊语心情不错,一路哼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