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转念一想,沈惊语还是没把这些说出来。
解决农山村的问题之后,她接下来要解决的便是迟雪娇,有这个迟家恩人的身份,更便于她把迟雪娇这个心腹大患给解决掉。
她沈惊语不是什么圣母,不会容许一个暗搓搓在背后意图谋害自己的人继续活蹦乱跳下去。
这一次,她就要给迟雪娇当头一棒,让她从靠山村滚蛋!
沈惊语盘算片刻,笑了笑:“迟叔迟婶快进来,咱两家都是一个村的,客气什么。”
迟父迟母受宠若惊,连连点头进了沈惊语家里。
沈惊语将二人让进正房:“我们家恰好吃着饭呢,迟叔迟婶要不要也来吃两口?”
“不必了,这就不必了。”迟母连忙推辞。
迟父跟着点头:“是啊,咱还是不吃了。”
开玩笑,沈惊语家这餐桌上,可是摆着荤菜呢。
而且还不是什么菜炒肉,而是一大盘子烧肉!这样的菜色在村里可不常见,他们怎么好动筷子。
沈惊语笑了笑,强行将筷子塞入两个人手里:“就算吃过了,也还是再尝尝吧。”
迟家夫妇还想推辞。
沈惊语却一句话将二人堵了回去:“迟叔、迟婶子,咱们这关系,您还跟我客气什么?”
听沈惊语这话,就好像迟家和她沈惊语之间的关系,有多亲近一样。
迟家夫妇受宠若惊,坐下了。
迟母战战兢兢将筷子伸到那盘烧肉上,夹了一小块回来。
沈惊语笑笑,当场夹了一大块肉过去:“婶子,您尝尝我家夫君的手艺如何。”
迟母更是受宠若惊。
上回上梁宴的时候,迟家人和沈惊语的关系并不算好,因此迟父迟母都没有出场。
今天第一次尝到贺宴城的手艺,迟母眼前顿时一亮!
沈惊语笑吟吟地道:“迟婶子,这菜可好吃?我家夫君聪明得很呢,一通百通,他做事是最厉害的!”
“咳咳!”
贺宴城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清清嗓子。
沈惊语就当没听见贺宴城的咳嗽,又拉着迟家夫妇说了半晌的话。
说了一阵,在沈惊语有意的引导之下,话题就到了迟雪娇身上。
迟母叹了口气,给了迟父一个眼神:“沈娘子,这说来话长啊。”
迟父心领神会,拉着贺宴城出去:“贺大郎,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
贺宴城明白迟母的意思,点点头便跟着迟父一起出去了。
临走前,他还顺便带走了两个孩子。
眼看着旁边没了别人,迟母又叹了口气,便开始娓娓诉说。
“沈娘子,我知道雪娇做错了太多的事情,听说这件事还是你亲眼看到的,想必你对雪娇也颇多鄙夷吧?”
“只是我们为人父母的,总不免要为子女多想一想,不管这个子女到底有多不成器……都说知女莫若母,雪娇这丫头我是了解的,她虽然有点心思,但根本就不是那个张勇的对手,这一嫁到农山村,只怕少不了要被张勇欺凌吧。”
沈惊语点点头:“你说得对。”
“那,我可该怎么办才好?”迟母听得掉下泪来,伤心不已,“我总不能看着雪娇就这样踏进火坑。”
沈惊语心想,她倒是挺想看迟雪娇怎么踩火坑的。
这种又菜又爱玩的家伙最终把自己玩死的戏码,她可太爱看了。
只是既然迟母问了,她也不好不回答,想了想便询问迟母:“那张勇名下,有多少产业?”
“张勇……他就是个混账!”一提这事儿,迟母又是一阵咬牙切齿,“他父亲确实给他留下了一大笔产业,却被这混账东西败坏光了!现在他除了一身破衣服之外就只有一间草棚子,那草棚子刮风漏风,下雨漏雨的,雪娇她怎么受得了。”
沈惊语点点头:“那就想个法子,让迟雪娇买块地吧。”
迟母一怔:“买地?”
沈惊语颔首,侃侃道来:“迟婶子应该还记得,半年前的桑婉儿和桑朗姐弟是个什么情况吧?当时他们俩也穷得很,但他们家里有两亩地,就是因为这两亩地的缘故他们才坚持了下来!如此说来,迟雪娇要是有两亩地,哪怕是劣田,她也能活着。”
迟母怔愣片刻,连连点头:“是了,是了……这样,也就够了。”
沈惊语笑笑:“那就好。”
迟母充满感激,冲沈惊语连连道谢。
沈惊语淡淡点头。
想想迟雪娇耕田的样子,她忽然有点想笑。
按照她的提议,迟雪娇的确能活下去。
但,到底活成什么样可就不好说了。
桑婉儿手脚勤快,日夜缝缝补补、做绣品补贴家用,连着两亩田一起,才勉强支撑起了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