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割肉?
迟雪娇身子震了震,吓得要哭。
沈惊语似笑非笑:“雪娇妹子你放心,我处理伤口的本事好得很,定不会让你受太多苦楚,咱这就走吧。”
沈惊语说着,就要拉起迟雪娇进屋。
迟雪娇吓得头皮发麻。
以沈惊语的心性,即使她明知道自己身上光滑得没有一条伤口,也定会拿刀在自己身上割出一条伤痕的!
“不!我不去!”迟雪娇情急之下主动抱住迟母,说什么也不肯再往房里走一步,“娘,你帮帮我,我没受伤。”
迟母一愣:“啥,你没受伤?”
沈惊语也有些奇怪地歪了歪头,看向迟雪娇:“这就怪了,迟家妹子,你要是没受伤,那你刚才口口声声跟我说你腿疼得不行了,是想干啥?”
迟雪娇也知道这场戏被自己演砸了,笑得异常艰难:“这,许是我刚才惊吓过甚的缘故吧?毕竟方才你家那白猫的样子,的确有些吓人呢,而且,它也确实往我腿上抓了一道呀。”
沈惊语听得冷笑。
事情都到了这一步,迟雪娇居然还想把责任推到大白身上?
大白和她的家人没有两样,既然迟雪娇坚持要诬赖她的家人,那就别怪她出手无情了。
沈惊语打定主意:“大白要真挠了你一道,就算没出血,也会有痕迹在,我这就带你进去好好检查检查,定不会让你吃亏,走吧。”
沈惊语说着,还是坚持要将迟雪娇送进去。
迟雪娇憋屈得几乎要哭,狠狠心便决定,自己在腿上挠一道。
反正她和沈惊语的梁子一早就结下了,事到如今,她也只能伪造证据。
谁知沈惊语想了想,又叫了迟母一声:“迟婶子,你也跟我一起去看看迟家妹子吧。”
迟母一愣:“我?”
“可不是?”沈惊语坦坦荡荡地笑道,“我和迟家妹子关系一向不好,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也怕瓜田李下呢。”
她这话说得倒是坦荡。
迟老大夫点点头,赞许地道:“既然如此,你就跟沈娘子一起进去吧!沈娘子,想来你和雪娇之间也是误会,这次之后,你们的误会能解开就好。”
沈惊语听着笑了笑,点点头:“是,我定会努力解开这个误会的。”
众人之间的气氛和缓下来。
迟雪娇看着沈惊语,却只觉得头皮发麻。
她咬了咬唇,进了里屋。
结果显而易见,迟雪娇腿上自然是没有什么伤口的。
迟母一看迟雪娇那雪白无瑕的大腿,脸色顿时就不对了:“雪娇,你,你这是咋回事?你这腿不是受伤了吗?”
迟雪娇笑得比哭还难看:“我……许是我当初太害怕,没分清真被挠了还是假被挠了吧。”
这话一听就是假的。
“你!”
迟母肝火上冲,一抬手想给迟雪娇一巴掌。
迟雪娇害怕地闭上眼睛。
迟母到底是心疼迟雪娇,巴掌在空中半晌,最终还是没能落下去。
她摇了摇头,失望地看着迟雪娇:“雪娇,你居然学会撒谎了?娘真是没想到!”
迟雪娇哇地一声哭出来。
沈惊语在旁边冷眼看着,并无任何言语。
闹了一通,迟母最终满脸愧疚地送沈惊语出了门,临出门前还不住道歉:“沈娘子,对不住,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沈惊语笑了笑:“不碍,你也是不知情。”
迟母重重叹了口气:“往后我一定好好规训雪娇,不会再让她做出这样丢人现眼的事情来。”
规训迟雪娇么?那怕是来不及了。
沈惊语沉吟片刻,忽然开口:“恕我冒昧问一句,迟家怎么只有迟妹子这一个女儿?您和迟叔难道就没想过,要再生一个娃儿吗?”
毕竟就迟雪娇这人品,生块叉烧都好过生她。
与其下半辈子都活在对迟雪娇的谴责当中,还不如再练个小号。
迟母没想到沈惊语会问出这样的问题,霎时间面红过耳,支支吾吾地道:“这,这咋好意思说。”
沈惊语莞尔:“迟婶子,我也是嫁过人的了,连娃儿都有两个,这咋不好意思说?更何况我也是个郎中,或许我能给你看出点儿什么呢。”
“这……倒也是!”迟母想了想觉得有理,便点了头,期期艾艾告诉沈惊语,“其实,我和你迟叔也不是没想过要个儿子,只是我十几年前凉水里洗衣服,一场风寒坏了身体,这么多年下来身子骨一直不好,没能怀上罢了。”
沈惊语哦了一声:“我帮您把把脉。”
“哎,多谢沈娘子了。”
迟母没想到沈惊语居然对自己先前的言辞冒犯全不计较,喜出望外地道了声谢,伸手让沈惊语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