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心神难定,当贺宴城忙碌一天回家的时候,沈惊语便分外的殷勤。
贺宴城刚一进门,沈惊语便打了盆热水过来,咚的一声放他脚下:“夫君,洗脚!”
贺宴城看着沈惊语的模样,眉毛不由抖了抖:“你……沈惊语,你这是作甚。”
沈惊语动作停顿一下,笑得越发甜了:“自然是照顾我的好夫君呀。”
沈惊语的语气甜腻无比,宛若满满一大罐的猪油,又搅和了十斤最甜的蜜糖。
东西是好东西,只是没得让人腻味。
贺宴城不由多打量了沈惊语一眼,随后便火急火燎别过脸去。
其实沈惊语现在的身材已经和正常人无异,她的长相也是美艳且大方的闺秀模样,在村里是独一份的。
要不是因为她先前身材肥胖的时候做出的那些吓人事儿,恐怕光是爱慕沈惊语的毛头小子,就能从村东排到村西去。
贺宴城静默片刻,表情些许复杂:“沈惊语,你不必如此。”
沈惊语似乎早就想到贺宴城会如此说,干脆利落地回答:“我是自愿的,夫君不必介怀!”只要贺宴城往后能带她吃香喝辣,洗一次脚算什么。
沈惊语的语气十分诚恳。
这一下,贺宴城当真是不知所措了。
然而当沈惊语当真要触摸到他肌肤的时候,贺宴城还是狠狠一惊,迅速将她推开:“我自己来就是。”
说罢,贺宴城似乎是生怕沈惊语再对自己动手的样子,匆匆忙忙将脚洗完了。
沈惊语在旁边看着,遗憾地一耸肩。
罢了,既然贺宴城不乐意让自己动手,那她也乐得轻省。
沈惊语没当回事,一扭头就去继续带两个孩子玩了。
想想里正先前的话语,沈惊语笑得越发高兴。
明日屋子上梁,等他们回到屋子去住,她便又能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地方了。
这,可真是件好事!
只是在上梁之前,还有另一件事要处置呢。
到了晚上,沈惊语看看窗外天色,哄两个孩子睡觉。
贺月牙最是听沈惊语的话,沈惊语一说,她便乖乖躺到了床上。
贺星却没有急着入睡,黑亮亮的眼睛看着沈惊语,不自在地道:“那个……你不睡吗?”
沈惊语笑眯眯地拍拍他的脑袋:“星儿乖,星儿先睡!娘不睡。”
贺星好奇地问:“为什么不睡?”
“因为呀……”沈惊语意味深长往门外一瞥,“娘亲现在,还有事情没处理完呢。”
贺星更好奇了:“什么事情?”
沈惊语没有要回答贺星的意思,而是笑着一拍他的小脑袋。
“小孩儿问那么多做什么,你也不怕长不高!乖,先睡觉。”
贺星有些失落地哦一声,翻个身睡下了。
眼看着两个孩子都睡着,沈惊语便挪了个窝。
她来到窗边,对着窗外翘首以待、引领而望。
贺宴城冷眼看着沈惊语的动作,怎么看就怎么疑惑,这女子到底在想什么?
沉思片刻,贺宴城开口叫她:“沈惊语。”
“嘘——”沈惊语回过头,灿亮亮的眼睛笑得弯弯的,“夫君小声些,别吵扰了两个孩子。”
贺宴城一愣,再开口时声音也轻了几分:“你到底是想做什么?”
沈惊语笑道:“夫君这话我就不明白了,我不就是往外头看看么,我能想做什么呀?”
贺宴城深深看着沈惊语:“你不要装傻,到底是怎么回事?昨日苏家人从你手里强抢了二两银子,是否和这件事有关?”
沈惊语眨了眨眼:“夫君,这怎么能叫强抢呢?先前的银子,分明是我自愿送给苏婆子的呀。”
这女人说话没个正经。
贺宴城皱眉,他觉得沈惊语是在搪塞自己,索性就不问了,只是拿一双黑漆漆、和贺星有九成相似的眼睛看着她。
二人对视良久。
沈惊语想了想,又笑着眨了眨眼:“苏婆子是个好人,先前我主动给了她二两银子,过不了多久,她就要主动把银子给送回来了。”
贺宴城终于听懂了:“我不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但你的想法十之八九不会成功,苏家人性情悭吝,钱财入了他们的手便如肉到了恶犬嘴里,他们断绝不会将到了嘴的肉吐出来。”
沈惊语噗嗤一笑,恶犬?贺宴城这比喻还真贴切:“夫君若是不信,再往下看看不就知道了。”
贺宴城皱着眉头看了沈惊语一眼,别过头去。
沈惊语轻轻哼着小曲,忽然又看向他:“夫君!”
这一声夫君甜腻腻的,贺宴城心口怦地一跳。
他咳嗽一声:“什么事。”
沈惊语笑道:“夫君,明儿个便是上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