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雪娇得意洋洋地道:“沈姐姐,雪娇不自量力,还是想劝你一句!你不要以为自己会一手医术便可以拿捏旁人,你会的东西,别人未必不会。”
这话,有点过分了。
难不成迟雪娇这丫头是忘了,上回桑朗的病是谁治好的不成?
宋大婶子听不惯迟雪娇这话,一皱眉就要怼她。
沈惊语却呵呵一声,直接不屑道:“你行你上。”
迟雪娇:“……”她怎么又有了一种一拳打棉花的感觉呢。
迟雪娇心里憋气,但也没敢再不长眼地去挑衅沈惊语。
倒是宋大婶子给了沈惊语一个赞赏的眼光:“贺家的,你不错!”
沈惊语噗嗤一笑。
看来,宋大婶子也已经恶了迟雪娇。
或许迟雪娇的处境,远远比她自己想的要糟糕呢。
宋大婶子顿了顿,又跟沈惊语咬耳朵:“贺家的,你是不知道!迟家丫头最近是越来越不成话了,村里不少人都觉得,她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沈惊语挑了挑眉:“这话怎么说?”
宋大婶子别有深意地道:“其实也没什么意思,咱们只是觉得,迟家丫头太爱拿别人当作不识数来糊弄而已,不过这终归也只是种感觉,谁说得准呢。”
宋大婶子这话说得有理,沈惊语不由暗赞。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迟雪娇欺瞒旁人,是不可能永远都成功的。
两人咬了一会儿耳朵,苏老汉颠颠地拿着一盆热水,还有一条帕子回来。
他拿热水投了帕子,给苏婆子热敷。
苏婆子的瘙痒果然减轻不少。
她闭上眼睛,舒服得直哼哼。
沈惊语似笑非笑地看着苏婆子,不言语。
舒服么?一会儿还有更舒服的呢。
约莫过了一炷香时分,苏婆子忽然哎哟一声:“迟丫头,这,这不对啊。”
迟雪娇忙问:“怎么不对了?”
“我,我这身上……”苏婆子龇牙咧嘴,开始伸手去抓挠身上皮肤,“怎么越来越痒了啊?迟家丫头,这是怎么回事?”
迟雪娇也一阵意外,她从未想过会发生这样的情况:“这,越来越痒?怎么会呢,是不是苏大娘你,你误会了?”
沈惊语听得嘴角抽了抽。
好家伙,这都能强行说成误会?迟雪娇的心理素质还真强大,只可惜这理由着实是不怎么高明。
苏婆子也被迟雪娇的理由给气着了:“误会,这怎么就是误会了?我痒不痒,我还不知道了?”
“我……”
迟雪娇嗫嚅,额头上见了冷汗。
苏老汉也意识到不对,看向迟雪娇的眼神也没刚才那么和蔼可亲了。
沈惊语看看时机差不多了,便冷笑一声,不疾不徐地道:“俗话说百因必有果,苏婆子,你先前讹我钱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自己会遭报应呢。”
苏婆子一听,顿时瞪圆了眼睛骂道:“小娼妇,你别胡说!”
沈惊语也不生气,拍拍屁股站起身来:“我一进门就看出来了,你身上发痒就是勒索我银子的报应!你若是将银子还回来,灾厄自解,但你要是不还回来……呵呵,你自己便琢磨着吧。”
沈惊语意味深长地看了苏婆子一眼,往外走去。
走到门口,她又笑笑,回过头意味深长看着苏老汉:“还有,苏老汉!我也劝你一句,虽然在你看来你老婆未必值钱,但你要是少了这么个老婆,你家里的事儿便要没人操持,你自己想想,一个老婆和本就不属于你们家的二两银子,到底哪个轻、哪个重。”
苏老汉阴沉地看着沈惊语,眼神居然有点阴冷,吓人得紧。
可惜沈惊语是见惯了贺宴城的人,她连贺宴城的杀伐气都能扛得住,更何况是苏老汉这点小眼神呢。
沈惊语混不吝地走了。
宋大婶子瞅一眼苏老汉,咂咂嘴。
“啧啧,举头三尺有神明,做事儿还是别丧良心的好。”
她说罢,也不管苏老汉和苏婆子气不气便走了。
苏老汉阴沉着脸坐在炕沿,手里烟袋锅子有一下没一下敲打着。
苏婆子想想刚才沈惊语的说法,到底心慌:“这,老头子,要不咱们就把那二两银子给沈氏吧?就,就当打发叫花子了。”
苏老汉沉着脸:“胡闹!你见过拿二两银子打发要饭的?”
苏婆子张了张嘴,心里憋屈又害怕:“那我可该怎么办?”
苏老汉干抽了一口烟袋锅子,沉默半晌道:“你就再忍忍吧!人争一口气佛受一炷香,咱们总不能输给沈氏,是不是。”
“你!你居然如此小气……呜呜呜。”
苏婆子一听,心顿时就寒了。
多年夫妻,她哪能不知道苏老汉这话就是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