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兴和孙旺满面怒容,草草对孙老举人行了个礼,目光如火瞪着沈惊语。
沈惊语目光微微沉了沉,知道事情恐怕不好。
率先开口发难的是孙兴:“你一个年轻女子,凭什么来给我爹治病?”
孙旺跟着一起发脾气:“徐郎中到底是怎么想的,自己不乐意来给我爹看病也就罢了,还要叫你一个小女子跑过来羞辱我们!”
沈惊语皱了皱眉,客客气气地道:“这件事和羞辱无关,只是我师父身子不好,无法支撑而已。”
“你少胡说八道!”孙旺指着沈惊语的鼻子,瞪着她,“你当我们都是傻子?分明就是姓徐的想搪塞我们。”
孙兴亦点头:“要不是看在你是个女人的份上,我们一早就把你打出去了,还能容你在此放肆?”
这话未免就有些过分了,沈惊语脸色微微沉了沉。
她虽然不想惹麻烦,却也不是泥人脾气,孙兴孙旺要是再敢胡言乱语,她有的是法子治他们!
然而没等沈惊语反击,孙老举人先发火了:“够了!你们这是干什么?堂堂七尺男儿却来为难一个小娘子,不嫌害臊么。”
“父亲!我们只是担心您的身子罢了。”
“父亲,您怎么向着她说话?”
孙兴孙旺齐刷刷地叫屈。
孙老举人疲惫地摆了摆手:“行了!你们的心思我还不明白么,都出去。”
孙兴孙旺见势不妙,灰溜溜瞪了沈惊语一眼便离开了。
沈惊语站起身来冲孙老举人笑笑:“多谢您方才为我解围,我先走了。”
孙老举人却要摇头:“沈娘子请留步。”
沈惊语挑了挑眉:“老举人还有何事?”
孙老举人眯着眼睛沉思片刻,告诉沈惊语:“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和你说说,我村里有个多年不第的秀才,他的诗文做得还算不错,你以后孩子大了,可以送到他这里来坐馆读书。”
沈惊语一怔,没想到他说的是这个。
她看向孙老举人的眼神,也更复杂了些许。
他浮肿成这样,定是极难受的,但难受到了这个地步居然还肯为自己只提过一嘴的两个孩子谋算,的确是个好人。
“孙举人不要担心,我……不,我师父会治好您的。”
沈惊语冲孙老举人点了点头,整理一下背篓,健步如飞出了门。
门外,孙兴孙旺一个个对沈惊语怒目而视,只是碍着先前孙老举人刚教训过他们一顿,二人一时间不敢对她太放肆。
沈惊语翻了个白眼,从二人面前大摇大摆地走过去。
一路来到中庭,沈惊语正要离开,忽然打了个喷嚏。
孙小姐恰好站在不远处,听见动静吓了一跳:“沈娘子,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鼻子忽然有些痒痒……”沈惊语正要说话,忽然猛地明白了几分。
杨树,痒痒?
沈惊语迅速回过头,看向孙小姐:“你家这棵杨树,在这里种了多久?”
孙小姐有些不解:“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沈惊语点头,郑重其事地道:“不但有,而且非常大!”
孙小姐计算一下日子:“大概有三五年吧。”
沈惊语问:“你祖父身上的病,是不是也从三五年之前开始的?”
孙小姐一下子睁大了眼睛,惊讶无比:“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我家里人没告诉过徐老大夫啊!”
沈惊语摆摆手,没空回答孙小姐的话。
刚才孙老举人身上的肿,看着像是疏松部位的结缔组织水肿,这种水肿往往就是过敏附带的。
如此一想,沈惊语便更笃定了。
怪不得孙老大夫的病并非病来如山倒,怪不得他,原来这一切都是过敏闹的。
这时候,就该她空间里的氯雷他定片派上用场了!
“我去去就来。”沈惊语冲孙小姐丢下一句话,转身跑出了孙举人家。
“沈娘子!沈娘子——”孙小姐一时有些傻眼,在背后叫了沈惊语半晌,却没能将她叫回来。
沈惊语找个没人的地方进了空间,直接来到小屋,拿出一板氯雷他定片。
她将氯雷他定片塞进一粒滋补的丸药里,拿着丸药出了空间,一路呼哧带喘回了孙家。
孙小姐瞪大了眼睛:“沈娘子,你,你这是?”
沈惊语擦擦头上的汗水,将丸药交给孙小姐:“每次一丸,一日一次!我师父曾经告诉过我,对于孙老举人的病,这种药最是对症不过。”
孙小姐举着药丸一时间愣在原地,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将药拿给孙老举人。
孙老举人恰好听见,开口:“慧娟,听沈娘子的话,将药拿给我。”
“是。”
孙小姐有了主心骨,连忙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