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若干准备,沈惊语空间水源里洗净手掌和身上的灰土,心满意足退出空间。
她的空间有水源,但水源远远没有灵泉那么神奇,只是普普通通的清甜泉水而已。
只是有泉水就不错了,沈惊语也不挑,默默计算一下土豆发芽需要的时间便出了门。
贺宴城正往灶房走着,旁边站着个梁栋一脸欲言又止。
沈惊语冲贺宴城一龇牙,甜腻腻地叫了一声:“夫君——”
贺宴城抖了抖,旁边梁栋也是一哆嗦。
梁栋现在都没能摆脱拄拐,站在那里的姿态有点滑稽,被沈惊语吓了一跳之后拐杖旁边一滑,一个屁股墩摔在地上。
沈惊语见状笑得十分没心没肺,这家伙居然摔了?嘿嘿,活该。
贺宴城看着沈惊语皱了皱眉,他总觉得她的反应有点怪异,莫不是她刚好了几天,又开始作妖了?
贺宴城想了想,沉声叫她:“沈惊语。”
“哎,夫君!”沈惊语眼睛一闪一闪,灿亮如天上的星子,她兴致勃勃地问贺宴城,“怎么了呀,夫君?”
贺宴城蹙眉,沉声:“今天,是不是闹出什么事了?”
梁栋刚踉跄着站起身来,一听贺宴城的话,拳头瞬间又攥紧了。
沈氏这女人无风三尺浪的功夫,他不知道见过多少次!即使素日里平安无事的时候,她都要想法子将整个贺家搅得鸡犬不宁,更别说是现在,她还有理的时候!
不成,他定是不能让沈氏恶妇将这件事说出来!要认错,不如让他自己来。
梁栋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开口:“将军!一切都是标下无能,今日……”
沈惊语忽而笑颜如花地开口:“今日我去桑家给桑朗看了病,他姐姐桑娘子对我感激涕零,便将他家那两亩薄田给了我。”
贺宴城听得着实惊讶了下,目光沉沉扫向沈惊语:“还有这样的事?”
沈惊语笑意盎然地点头:“有啊!怎么没有?夫君你看,这就是那两亩地的地契!”
她说着便将地契从怀里拿出来,如珠如宝捧到贺宴城面前。
贺宴城看着那两张薄薄的、却盖着里正印鉴的纸,着实也愣了好一阵儿。
先前她说想要田地的时候,自己只当她是在说笑的,没想到……
“不错。”
贺宴城心情复杂地颔首,难得夸奖了沈惊语一句。
沈惊语哇了一声,迅速贴到贺宴城身旁:“夫君,你方才是在夸我吗!”说完还不算,又努力把头往东边扭。
他才刚夸了她一句,她怎么又做出这种不知所谓的举动了?贺宴城皱眉:“你在看什么?”
沈惊语笑得没心没肺:“我在看太阳有没有从西边出来。”
贺宴城:“……”
果然,他就不该对她抱有什么期待的。
贺宴城视线冷淡下来,淡淡扫了沈惊语一眼后进了灶房,还反手关上了门。
沈惊语被拒之门外也不恼,还隔着门关切了贺宴城一句:“夫君,油烟不好!下回我不在的时候,你炒菜还是打开门窗的好。”
屋里没人说话,贺宴城大概并不稀罕搭理她。
沈惊语心情极好,笑眯眯地哼着歌就要将地契收起来。
梁栋已经脸色复杂地打量了沈惊语半晌,这会儿就算他再怎么不敢相信,最终也还是发现,她是真的将自己视如无物了。
“你,真不想和将军说这件事?”
沈惊语皱了皱眉:“这个问题,你是不是问过?”还是说她最近忙傻了,记错了?
“你没记错,我问过!”梁栋心情复杂地看着沈惊语,“只是不管你怎么解释我都不信,你为什么忽然对我这般的温和宽厚?沈氏,你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自己也清楚,要说你不是包藏祸心,谁信?”
沈惊语懵了下:“啊?”她怎么又成包藏祸心了?
梁栋一咬牙,低声下气地道:“沈氏,我知道你兴许在生我的气!可是你睁开眼睛看看吧,侄子侄女都拿你当成这辈子唯一的亲人,他们喜欢你喜欢得紧!”
他不信?她管他信不信!
沈惊语无语,索性粗暴地把梁栋往外一推:“闪开!我没空搭理你。”
梁栋被沈惊语推了一把,反而觉得放心了点。
他沉默地看了沈惊语一眼,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了,临走前还小声说了句:“对不住了。”
这一句对不住,倒是比先前还处在莫名其妙的时候来得真诚了些。
沈惊语叹了口气,摇摇头进了两个孩子房里。
贺星正带着贺月牙,在絮絮地对妹妹说着什么。
看见沈惊语进来,他抬手指了指脑袋,认真地看着她道:“梁叔叔这里的确有点问题,可是,他是个好人。”
沈惊语沉默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