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雪娇眼珠子一转:“昨儿个村里人都说,苏大娘是和沈姐姐你龃龉了呢……想必刚才,丰书生也和沈姐姐吵架了吧?沈姐姐也真是运气不好,怎么和这么多人吵架了。”
沈惊语脸色一冷。
丰长明倒是颇有感慨,这个沈氏不知道怎么回事,脾气忽然就变得这么差:“吵架这种事情,恐怕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
这话不是否认的意思,迟雪娇心思一转,带着笑脸又看向丰长明:“丰先生您别生沈姐姐的气,我知道呀,沈姐姐一定不是故意的。”
沈惊语差点气笑了。
迟雪娇这性子是属猴儿的,这么会顺杆爬?再接下来,她是不是就要替自己跟丰长明道歉了?
道歉,他丰长明也配!
趁着迟雪娇再开口之前,沈惊语已经微微一笑:“丰书生,咱们两家邻里邻居的,有事儿互相帮个忙也是应该的,你说是不是?”
丰长明看向沈惊语,对上她带着暗示的眼神。
顿时,丰长明眼前一亮。
这女人终于醒悟,知道要松口给自己束脩了?太好了!
沈惊语又冲着他微微一笑,收回视线看向迟雪娇,意思昭然若揭。
丰长明明白她的意思,轻咳了声,义正词严地看向迟雪娇:“迟姑娘,你怎么可以这样揣测沈氏?你这样当面说出这些话,怕是不太明白礼数吧。”
迟雪娇一听,脸色顿时苍白,泪珠在眼眶里转啊转的仿佛就要落下来:“丰先生,你,你说我不懂礼数?”
丰长明心虚地咳嗽一声:“咳咳,我也只是随口一说罢了。”
他这趟出门是去问村里唯一的郎中,迟老大夫索要跳蚤药水的。
谁不知道迟老郎中拿迟雪娇如珠如宝地看待,要是将迟雪娇得罪狠了,他还怎么去问迟老大夫要药?
迟雪娇仍然泪光点点:“丰先生,你当真是想说我不知礼么?”
“咳咳,怎么会!”丰长明尴尬地咳嗽一声,迟雪娇已经催问到这个份上了,他也不好再装糊涂,“我方才也是无心之言。”
迟雪娇顿时得意地看向丰长明。
沈惊语弯了弯唇,一点都不意外。
她一早就知道丰长明不可能为自己狠狠得罪人,从没将期望托付在他身上过,倒是另一位……
沈惊语忽然轻声:“在不在?”
迟雪娇和丰长明齐刷刷地一愣,二人对视一眼。
这个沈惊语,莫非是疯了?
“吱吱吱……在,我在!”
跳蚤从丰长明身上蹦跶起来。
沈惊语以微不可闻的声音低声道:“你去那个女人身上吸血,吸完血就赶紧跑,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
跳蚤赶紧答应一声,往迟雪娇身上蹦去。
迟雪娇睁大了清丽的眼睛,语气柔柔弱弱:“沈姐姐,你这是在干什么呀?前几日村里就有人说你……这里有问题,”她抬手指了指脑子,“莫非,你是真的出问题了?”
沈惊语翻了个白眼:“我有没有问题我不知道,你要是再敢胡言乱语一句,我真能把你打出问题来。”
“你,你!”迟雪娇眼睛顿时红了,“你太过分了,沈姐姐,我只是好心好意问你一句罢了,你怎么……”
沈惊语懒得搭理迟雪娇,回头走了。
恰好有村人路过,看见迟雪娇的模样立刻上前询问:“迟家妹子,你这是怎么了?”
迟雪娇眼眶红红地看着沈惊语的背影,咬唇:“我不懂,我只是好心好意问了沈姐姐一句而已,她怎么能对我这么凶狠?”
村人一听是沈惊语,顿时就明白了:“她啊!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她就是个十里八乡有名的恶婆娘。”
“就是,沈氏是个什么东西,她也配和你比?你可是咱们村子里有名的医女,将来是要接受迟老大夫衣钵的!”
迟雪娇听着众人对沈惊语的贬低,心情好转不少。
没错,这样肥硕又蠢钝的女人,怎么可能赢得过自己?
贺大哥迟早会是她的,到时候,沈惊语一定会被灰头土脸地赶出这个靠山村!
从迟雪娇那边离开后,沈惊语特地选了记忆中和迟雪娇家方向相反的路回家。
今日迟雪娇被跳蚤咬了,以她的性子,肯定要将被咬的事情怪罪到自己身上来。
沈惊语不想给迟雪娇任何诬赖自己的机会,所以才会故意选择绕着走。
正走着,她忽然看见一株植物死去的根须。
沈惊语目光倏然一凝。
这样的根须虽然看上去不起眼,但,若是她没记错的话……
沈惊语上前试探地刨了两下,刨出一块什么植物的根茎。
“太好了,果然是肉苁蓉!”沈惊语眼前一亮。
在现代,肉苁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