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语疑惑皱眉,不对啊,怎么就没有早餐了?在她的记忆里,原身可是一顿早餐都没落下过。
大凉国那些繁华富庶的地带早已一日三餐,西北边陲虽然穷得要命,但普通人家里也是一日两餐,分为朝食和飧食,俗称早餐和晚餐。
等等,对了!沈惊语恍然大悟一拍脑门:“昨儿夜里,咱们吃的东西就是今天的早餐?”
贺宴城不语,眸底的嘲讽之色却越发的浓了。
这女人连累星儿和月牙吃不上饭,还要摆出这副后知后觉的模样,当真是和从前一样无耻。
是他刚才看错了,她怎么会变好呢?区区一点桑黄,不过是这个女人的又一场把戏罢了。
贺宴城冷冷地道:“沈惊语,我要去修城墙了。”
沈惊语有些莫名:“那你就去呗。”跟她强调个什么劲儿?
贺宴城沉声道:“不要装傻,你先去宋大叔家,我随后再出发去修城墙。”
哦,原来贺宴城还是不信自己。
沈惊语摇摇头没搭理贺宴城,反而冲着昨天发现老鼠存粮的灶房角落走去。
贺宴城眉头狠狠一跳,眉目森然跟着沈惊语一起去了灶房。
沈惊语一进灶房,便听见两只老鼠的声音,不同于昨天的气焰嚣张,今天它们一个个瑟瑟发抖。
“是恶婆娘!恶婆娘又来了。”
“她抢走我们的食物,我们花了好长时间才攒下来的食物……老天,这个世界还有天理吗!”
沈惊语听得翻了个白眼,两只偷人粮食偷成膘肥体壮油光水滑的老鼠,居然还敢在她面前说什么天理?
她抄起藤编的篮子掼在老鼠窝边上,语气冷然:“闭嘴,再多嘴我就放把火把你们给烧来做老鼠干吃。”
贺宴城皱了皱眉,这女人似乎是真的疯了。
两只老鼠被沈惊语恐吓一番,果然闭了嘴。
虽说寻常人都觉得老鼠恶心,等闲不敢吃它们,但这恶婆娘已经和平时大不一样了。
一旦她发了疯……难保她会不会真的吃了自己。
没了老鼠们的叽叽喳喳,沈惊语在灶房里找了块红薯,满意地点点头,去井水边洗了洗。
贺宴城冷眼旁观,原以为她和往日一样,要自私地先拿食物祭自己的五脏庙,却见沈惊语一扭头进了贺星和贺月牙的房间里。
贺星正叠被子,冷不丁一扭头看见沈惊语,顿时吓得跳了起来:“是你?你来干什么,你离月牙儿远点!”
沈惊语没理会他的惊恐,笑眯眯将红薯掰成两半:“来,给你们的早餐哦。”
早,早餐?
贺月牙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接过半块红薯自己咬了一口又递给沈惊语,示意沈惊语也吃。
哎哟,真乖。
沈惊语笑眯了眼,本就狭小的眼睛更是成了一条缝。
贺星定定神,一下子从沈惊语手里抢走另外半块,死死护在身后。
沈惊语顿时就笑不出来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行了,既是许了你的东西我便不会拿走,今日我要出门,星儿你在家里照顾好妹妹。”
“出门?”贺星闻言眼里防备之色更浓,“你出门干什么,是不是要卖了我们?”
“……”
不愧是父子,连反应都是如出一辙。
沈惊语连解释都没力气了:“不卖,你们俩我说什么都不卖!好了,这会子天色不早,我先出去了。”
她分别拍拍贺星和贺月牙的小脑袋,一转身出去了。
贺月牙眯起眼睛享受着娘亲温柔的拍抚,贺星却是一脸的防备和厌恶。
沈惊语背起篓子从贺宴城身边离开,往村东头去了。
贺宴城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沈惊语的背影,确认她当真离开才松了口气,来到贺星和贺月牙房里:“星儿、月牙儿,爹要去修城墙了,你们自己在家千万小心,若是遇见了什么为难的事情便来找爹,知道没有。”
贺星重重捏紧了拳头:“爹,您就放心吧!我决不让那个恶女人伤害月牙儿一分一毫。”
贺宴城冰寒的目光松弛些许,点点头起身离开。
另一边,沈惊语已经来到了宋大叔家。
不少人一看见她便挤眉弄眼起来,一边冲沈惊语指指点点,一边露出丝丝冷笑,看来昨儿的事情在村里是出名了。
俗话说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起初沈惊语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盆盆脏水尚且悲愤无语,然而这会儿她却已经无比淡定:“宋大叔,我想坐车去九里坡。”
宋大叔长了张国字脸,粗手大脚的,衣着破旧却干净。
他正给马儿喂着草料,闻言动作一顿,冷冷地看向沈惊语:“坐车去九里坡做什么,再去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是吗?”
沈惊语笑笑:“宋大叔说哪里的话,既然您也说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