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叫袁四娘的,又高又瘦,颧骨很高,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这会两手叉腰正在高声地叫骂,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
两边观看的人都不少,这年头好事的人多着呢,都喜欢凑热闹。。
“娘,你看那不是陈娘子吗?”颜清华推了推颜奶奶,让她往前看。
“哟,可不正是吗!”
她们光顾的看喊得最大声,花枝招展站在对面街的袁四娘,还是颜清华眼尖,看到这边铺子的正是陈娘子。
陈娘子这会眼下有点淤青,应该是昨晚上没睡好,但是她一改昨天哭哭啼啼的样子,变得非常的硬气,只是本来就长得和蔼慈祥,气势是还是不敌对面的母夜叉。
想来这家铺子是她家的,难怪她昨天说到,自己家虽然不大富大贵,但也家境殷实,能在这种地段有铺子的,也算是不错的人家了,古时候都是说一铺养三代的。
泼妇骂街最不缺的是看热闹的,这会凡是出来逛街的人都忍不住停下来看看,听到声响的就是隔几条街也会来凑热闹,唯恐天下不乱。
“这两家子可真好玩,三天两头的吵架,而且都是袁四娘来找茬。”
“袁四娘有啥能耐?还不是欺负人家孤儿寡母,又想欺行霸市,不然哪里会整天找陈娘子的茬?”
“就是,她家几个孩子都不成器,眼看陈娘子的独子长得好又孝顺,现在又中了秀才,平日里可没少说坏话。”
“看昨天陈秀才被抓刚好找到把柄了,昨天到今天站在门口骂街,埋汰陈娘子好几次了。”
“要说陈娘子这么和气,那么硬气的人现在可怜了,好不容易儿子中了秀才,谁知道又出了这样的事。”
“就是,陈秀才文质彬彬的,平时也不惹事,对街坊邻居都有礼貌得很,我看肯定是被冤枉的。”
听旁边的人和街坊邻居这么说,颜奶奶和颜清华也听出了两家的大概情况。
但是对面街的袁四娘可不管,越是人多她越兴奋:“哼,还没定论?没事的话,昨天你可不就把儿子领回来了吗?别以为你哭哭啼啼的出门我不知道。
别是去县衙,被官老爷训斥了吧?没准你家秀才儿子回不来,直接流放去了。”
陈娘子虽然生气,但是也不畏缩:“不用劳驾你操这份心,还是多看着你家那三个儿子吧,别天天的混赌场,偷鸡摸狗的。”
“嗬,他们再不成器,也最多玩一两天就回来了,不会学你家秀才儿子,书本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搞不好这个秀才还是偷来的呢,谁知道是不是真材实料?现在做了小偷,最多几日秀才的头衔就被撸了去!”
袁四娘的嘴巴可真是够毒的,陈娘子虽然硬气,但是声音小,明显被她占了上风。
“对面这位大娘,你嘴巴留点口德!昨天县太爷那我们也是在场的,陈娘子可是被请去的,高院长和夫子也都在场,人家去可是去了解情况的,县太爷都还没开始判呢!
你这是怀疑县太爷的公正,还是想帮县太爷断案,污蔑诬陷秀才爷可是要被治罪的,到时被抓了,可别说你不知道。”
颜清华是实在人,本来就是有理走天下的性格,一下沉不住气就站出来冲对面说道,声音也够大,而且一下就捉住了重点。
“我就说嘛,陈秀才哪里是这样的人?平时看见我们都礼貌得很。陈娘子跟街坊邻居也和睦相处,从来就不是贪图小利的,儿子自然也不例外。”
“对呀,昨天后巷我当时也在场,都说了陈秀才只是路过巷子,而且是有人证的,作案的时间根本就没有,你不要平白无故诬陷人,到时候有你打嘴巴的时候。”这时一个街坊邻居也出口声援。
颜清华站出去后,颜奶奶也连忙拉福宝快走几步,站到了陈娘子的身旁,跟街坊邻居说了昨天的情况。
“哟,小娘皮子,以为你是什么人呢?一看就是个乡巴佬,还说见到了县太爷,怕是站在府衙门口都要被当狗打了出去,别县太爷,县太爷的吓唬谁呢?”
颜四娘一脸都不屑,看着颜清华奚落道。
这一下街坊邻居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颜清华她们三人,虽然特意穿了最好的衣服,可到底还只是细棉布,而且款式很简单,也没有什么装饰,说是大户人家,别人也不信。
而且在衣服款式上,还是比城里人稍显保守,最多也就像是小镇里面的殷实人家,难怪袁四娘看不起。
哪个年代都一样,只看罗衣不看人!单凭衣着哪里会想到县太爷会把她们待为座上宾。
“这可是这一届案首的亲娘颜娘子,“一门双案首”,这在清流县是独一份。
昨天在府衙里,县太爷断案都征求案首他们父子的意见,由不得你信不信。”
陈娘子适时出了声,从县衙回来的时候,高院长已经将颜永宁家里的情况说了出来,对颜家陈娘子也有点粗略的了解。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