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陆羽的回答,陆洋只是一笑,他还是不习惯于这样严肃的话题,也就到此为止。
之后二人才开始了真正的谈天说地,聊了许多轻松的事,让气氛不再那么沉重。
“对了,来的时候,大长老让我向你传话,说随时都可以去找他,还说和你有什么约定?”
说到最后,陆洋才突然想到,忙出言告知陆羽。
闻言,陆羽略微一怔,想到了在家族大比后,与陆千秋的约定,以及他手中所掌握的那陆云峰留下的信简。
他本还想等过些时日族中状况彻底好转了再去找陆千秋,未曾料到竟会是对方先自己一步提及此事。
“大长老的身体已经无碍了吗?”
“看起来,是没什么问题了,你和大长老之间到底有什么约定?”
陆洋好奇地问道。
而对此,陆羽则是不置可否,他并不想在此事上向对方透露太多,那是他一个人的事情,没必要为此拉上不知情的亲友一同担心。
况且,在他想来,当初父亲选择隐瞒一切离开,自然有他的道理,为此,他也不能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贸然告知族人大长老那里有着族长留下的讯息。
一念及此,陆羽微微一笑,那样子就好像在说,“你猜”。
“啧,你小子……”
陆洋好奇心作祟,只觉心痒难耐,但以他对陆羽的了解,后者露出这样的表情,那铁定是不会说了,顿时拉下脸来。
“行了,先回去吧,说不定大长老要推举我即位族长也未可知,嘿。”
陆羽开玩笑地随口一说,便起身向回走去,也不管身后的陆洋。
“真的假的?喂……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
不多时,陆羽独自来到了大长老的居所,看到的是一如既往板着面孔的陆千秋。
“坐。”
陆千秋并未多言,伸手示意,未等陆羽开口,他首先取出了一块信简,隔空送到了陆羽面前。
见此,陆羽接过,开始探查起了其中所包含的信息。
其上皆为陆云峰的自述,字里行间能看出这些信息是留给陆千秋一个人的,包含了前者出走的原因,对家族后事的安排,更是多次告诫万不可去寻找他的踪迹。
最后,尤其嘱托了陆千秋,要照顾好陆羽,原话更是说道:【不论使用何种手段,都要阻止陆羽,千万不能让他来寻我,若他问起,就说我死了或失踪了都好】。
“父亲……为何要这样说?难以抗衡的敌人……是【不可说】吗?”
当看完信简的内容后,陆羽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也明白了过去陆千秋许多行为极具针对性的缘由。
那些事情并非从自己跌落修为后才开始,而是在自己首次表达出强烈的意愿,想要动用家族的力量去寻找父亲时就出现了。
或许那次自己的遭袭只是给了大长老一个更加合适的理由。
而听到陆羽所问,陆千秋则是露出一丝诧异之色。
“你竟知晓【不可说】?是谁告诉你的?”
“陆高远,他临终前所说。”
对于这个答案,陆千秋感到十分惊讶,万万没想到陆高远竟会在临死前和陆羽说这些。
“既然他和你提到了【不可说】,那么想必也不会只说了这些吧?”
听到此问,陆羽坦言,将陆高远所告知的一系列事情都说了出来,为了验证事实真相。
紧接着,当看到陆千秋对于这些并未否认,且听完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陆羽已然能猜到七八分的真假,而随后前者的点头也验证了这一点。
“看来,他说得都是真的。”
“没想到他竟会和你说这些,不过,他和族长间发生的一些过往,尤其是外出的事情,老夫倒不甚了解,不过既然他都和你说了那么多,料想也不至于单单在此事上故弄玄虚。”
“【不可说】究竟是什么?父亲真是为了躲避这个组织,为了让家族免受其难才独自离开的吗?”
陆羽迫切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陆千秋看了他一眼,沉默片刻后才缓缓说道:
“其实对于这个组织,老夫的了解比陆高远更少,也只是在穆灵雪身殒的那一日,才首次见到那些人,陆高远说的没错,这个组织就是充满着拨不开的迷雾,或者说,以我等根本没有那个能力去拨开,而族长所说的难以抗衡的敌人,大概也只有那个神秘的组织的人了……”
“所以,娘也是死在了他们手上,对吗?”
随着陆羽的发问,陆千秋能够感受到前者在极力克制,但一股难言的杀意和强大的力量波动仍是在不断向外逸散。
对此,陆千秋也只能轻叹一声地应道:
“陆高远没有骗你,他说的是事实,穆灵雪,的确是死在了那些人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