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阔噎了噎,尴尬一笑。
“王爷此话过誉了,微臣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点暗爽。
想他镇守边关这么多年,多次逼退了番邦来犯,没点本事怎么能稳坐一品将军的位置?
打了那么多年仗,骄傲骄傲怎么了?
看着楚青阔逐渐挺直的腰板,沈时钰顺势道:“楚将军镇守边关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若是父皇得知你有如此远大志向,加官进爵,指日可待。”
虽然楚青阔是一品将军,但也只是从一品,若是能升到正一品,后半生可就没什么遗憾了。
楚青阔心中热血沸腾,他就觉得自己现在强的可怕,能顷刻间将小小番邦踩在脚下。
于是起身朗声道:“王爷放心,此事微臣必定上奏皇上,从长计议,待来日微臣亲自领兵,踏平番邦!”
他的军师在一旁使眼色使的眼皮子都要抽抽了,也没能阻止他的豪迈激情。
将军呐,您这是被王爷推出去当出头鸟了,还自啄羽毛为其筑巢。
沈时钰很满意楚青阔这个态度,由衷赞叹道。
“楚将军不愧是父皇最看重的将军,此番英勇气概若是被父皇知晓,必定感动万分,有楚将军,乃天启之幸事。”
一顿猛夸下来,楚青阔心情舒畅,已经开始想象荣华富贵的晚年生活了。
这场军事会议圆满结束,楚青阔回了军帐便急不可耐地开始写上奏的折子,看的军师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
他苦口婆心地劝道:“将军,此事非同小可,皇上亲自下令命鬼王收复番邦,岂会因为我等的上奏就更改圣意……”
“你懂什么?”楚青阔冷脸喝斥道,“今时不同往日,皇帝卧病在床,朝廷无主,对天启来说如同国难当头,这种时候还要攻打他国,岂不是自寻死路?”
军师噎了噎,他想说的不是这个,“属下的意思是,此事应由鬼王……”
“我自有决断,你不必多言。”
军师无语,行,你乐意当旁人手中的刀,那我无话可说。
思及此,他便不再劝。
其实楚青阔不傻,他知道自己这么做,有当出头鸟的风险。
但皇帝都卧病在床了,都不让自己的亲儿子沈逸辰代理朝政,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他不看重这个儿子,无意将储君之位交给他。
那他中意谁?
很明显,符合条件的只有沈时钰了!
其他的小皇子都不足十岁,如何当政?
所以,楚青阔觉得自己这么做,也算是未雨绸
缪了。
提前讨好一下沈时钰,对于将来可是大.大有好处的。
他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沈时钰的军帐并没有因为各个将军的离开而熄灭烛火。
他看着案几上有关番邦的各项卷宗,眉头紧蹙。
良久,他问影天。
“欢儿那边可曾回信?”
“回王爷,不曾。”
沈时钰眉头皱的更紧了,一颗心也莫名跟着皱巴了起来。
算算时间,欢儿应该早就看到信了,为什么不给他回信?
莫不是怪他不辞而别?
于是他鬼使神差地问了影天一句。
“你觉得,现在这个时辰,欢儿在做什么?”
影天:……王爷,属下是暗卫,不是鸟卫,不能飞过去看。
“王爷,属下不知。”
“这个时辰,想必苏小姐已经睡下了。”
沈时钰略一思索,默然接受了这个答案。
正当影天松了口气的时候,沈时钰又道:“联系一下影地,看看欢儿近况如何。”
有了上次的经验,他不希望苏清欢再跟来涉险。
更何况,他压根就没打算涉险,甚至问题都有人替他解决了。
“是。”
影天领命除了军帐,刚好看到了影玄。
于是轻咳一声道:“影玄,王爷让你联系一下影地,了解一下苏小姐的
近况。”
“什么?”影玄不疑有他,只小声嘟囔了一句,“王爷对苏小姐还真是情深意切,如胶似漆,难舍难分……”
影天伸手戳了戳他的脑门,“你个孤家寡人懂什么?等你以后有了喜欢的人就懂了。”
影天走后,影玄才揉着脑门哼了哼,“都是孤家寡人,何必五十步笑百步。”
远在将军府的幻柳,这两天十分煎熬。
因为影地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她的院子,吓得她都不敢露面。
真不知道当初小姐是怎么蒙骗过他溜出去的。
偏偏影地还是个十分忠心又谨慎仔细的人,隔着门十分关心地问幻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