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老嬷嬷有差人送药过来了。”
江易止坐在院子里,研磨着手中的白色粉末,抬头瞟了一眼小蝶手中的那碗药,撇开了眼睛。
“放着吧,小蝶,我母亲可交代了什么吗?”
小蝶摇摇头,这次前来送药的也不是老嬷嬷,而是老嬷嬷身边的仆人,江易止闭上眼睛。
脸色苍白,看起来十分脆弱。
小蝶不忍心道:“郡主,您还是回去休息休息吧,您这几日身子越发不好了。”
“这次,您要不还是喝一口药吧,好不好?”
连续多日,这送来的汤药,郡主点滴不沾。
“娘亲没听说我身体不佳吗?”
小蝶摇摇头:“我不知道,每次我都会和送药的人说,可是……”
可是那人每次都只是哼哼两声就不管了。
难道真如同那些人所说,公主殿下其实并不喜郡主,觉得郡主的出身其实是一个污点吗?
江易止搓着手指间的粉末,已经七天了,难道母亲还未察觉出异常吗?
眼里闪过一道暗光。
小蝶端着手中的汤药,身子哆嗦,抬头看了眼高挂的太阳,温度怎么突然降了。
站起身,身上的衣裙随着动作轻扬。
小蝶看着一
言不发的郡主,明明脸上表情依旧淡淡,却觉得比那老嬷嬷还吓人。
端起那碗药,目光幽深。
小蝶讪讪开口:“那送药的仆人说,这是公主殿下好不容易熬的。”
抬眼看着郡主脸上的神情,明明没有变化,可却越发觉得恐怖,话音越来越小,不敢再多言。
“母亲熬的,呵。”
抬手直接碗药砸向旁边的石桌。
“啪!”的一声,石桌裂开了半边。
小蝶一哆嗦,后退半步,眼眸微缩,愣愣看着那碎了的石桌。
这是石桌好歹也是好几个大汉才能搬得动的东西,这么容易砸碎吗?
而且还是,那么虚弱的郡主……
门外侍女听见动静,推开门一看,见到碎裂的石桌和那洒在地上的汤药。
生气地怒指小蝶:“你这丫头怎么回事,那可是公主殿下亲手熬的汤药,竟然就这么让你给撒了,你该当何罪。”
小蝶心中一急,看了眼郡主,又不能说这是郡主自己打翻的。
“我,我再去端一碗给郡主。”
“不必了。”江易止瞥了一眼两个侍女,“是我自己打翻的。”
侍女一顿:“那我们差人重新给您端来。”
“不必了,这药,
我不喝。”
一名侍女脸色不悦,挡在江易止面前,说道:“郡主,这可是公主殿下亲手熬煮的汤药,”
“就是啊郡主,药我们去给您端来就好了。”另一名侍女附和道。
江易止歪了歪头:“我不过是想去见一见娘亲而已,你们这是为何?”
侍女说道:“郡主,如今公主殿下忙着处理家中事务,恐怕没时间见您,这药既然撒了,那我就重新给您端过来,还请您等候一番。”
说完,不给江易止回话的机会,就将门关上了。
看着紧闭的大门,小蝶脸色一变,“这些家伙怎么可以这样?”
江易止脸上平淡说道:“为何不可以这样,小蝶你这几日可见过我娘亲?”
小蝶回忆,“没有,这几日我每次刚出院门,就有人将药送过来。”
她就连这长公主府都没怎么出去过。
“娘亲难道都想不起来见我一面吗,就那么相信那个面容丑陋的老东西吗?”
江易止声音喃喃,身旁的小蝶耳朵却听见得十分清楚。
不免瞪大了眼睛,郡主还会这么说话!?
难道她已经知道外面的风言风语了?
“真是该死啊。”
江易止表情淡淡,那
嘴角仿佛勾起一丝浅笑。
明明笑容看着明媚温柔,可……
小蝶看着心里发慌,不知为何,这个时候的郡主让她觉得好恐怖,好害怕。
江易止跨步走上前,一脚踹向那个被紧关上的门,第一脚还只是轻微异响。
外面的两人觉得奇怪,两人皆是嘲讽一笑,这个郡主不会还想出来吧。
“郡主殿下,您别急,药很快就来了。”
老嬷嬷可说了,若是能把这人困死在这里面,那就别让她出来。
一个身份不明的贱种,就算流着皇室的血,也不过是皇家的一个污点,老嬷嬷决不允许这样的人存在。
江易止提起裙摆,向后退了半步,半旋身子,伸腿一踹。
轰隆一声,门板朝着屋外倒下。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