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抱着小公鸡,愣住了!
血?
里面竟然还留下了血迹,圆谎可不是他的强项。
老陈挪动步子走到了乔惜的身边,看着她指着小坛子上沾染的殷红血迹说道:“少夫人,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这鸡受伤了?它在车里蹦跶了很久,蹭破皮了吧。”
乔惜盯着他,将他盯得头皮发麻。
老陈连忙说道:“我打电话给少爷,让他回来。”
在少爷回来之前,他绝对不能再多说一个字了。
少夫人也太敏锐了,居然真的被她发现了不对劲。
她是个医生,是人血还是鸡血肯定能分辨出来。
钟少怎么还将血给蹭到车里了。
也怪他没仔细收拾烂摊子,谁能想到少夫人也这么早回来了呢。
乔惜就由着他打电话。
看他们能给她一个什么交代。
乔惜将后备箱的东西搬了进去,钱婶听到动静赶紧跑了出来将她手里的东西给接了过去。
“少夫人,您这一路辛苦了吧?少爷怎么没一起回来?”
“他呀,先去公司处理事情了。估计快回来了吧。”
乔惜看了一眼墙壁上挂着的时钟,也快到下班时间了。
“那正好回家吃晚饭,我收拾了这些土特产再炒几个菜就行了。瞧,这还有腊肉呢,我都有许多年没吃过土法熏制的腊肉了,正好试试。”
钱婶看到这些土特产是真的高兴,又给了她发挥厨艺的空间。
乔惜笑了一声说:“那酸笋和臭鳜鱼是老陈喜欢吃的,他说改天要你给他做酸笋炖羊肉。”
她悄悄用纸巾将血迹给擦掉了,这才交给钱婶。自己将那带着血迹的纸巾攒在手心里。
“那也行,这东西闻着酸臭,可吃起来开胃又鲜爽。”
钱婶显然也是个中爱好者,接过三五斤重的小坛子看了又看,还掀开盖子闻了闻。
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
一小时后。
霍行舟和老陈坐在了客厅里,老陈有些坐立难安,而霍行舟则是悠悠地喝着热茶。
乔惜看着他们说道:“给我个解释吧,后备箱里怎么会有人血。关卡穿制服的那些人,应该在搜查什么人吧。”
老陈看着霍行舟,希望他能给出一个合理的借口。
霍行舟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说道:“后备箱里是藏了人。”
“什么人?”
乔惜一想到车内还有第四个人的存在,寒毛都竖起来了。
霍行舟淡定地开口:“是老陈的朋友,常年刀口舔血受了伤只能投奔他。怕你看了会害怕,就让他待在后备箱了。”
“是,是我的朋友!”
老陈应声说道。
他和钟少认识,算是朋友了。
乔惜微微皱着眉头看向他们,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霍行舟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拢进怀中坐在他大腿上,低声说道:“老陈以前做什么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以后还得指望他那些老朋友们帮我做事呢,这回自然要施以援手。”
乔惜小声说道:“他们做的是犯法的事吗?”
“不是。那些穿制服的是被买通的,很快就要停职查办了。”
“老陈的朋友伤得严重吗?”
霍行舟说:“皮外伤,应该没什么问题。老陈已经送他去医院治疗了。”
他原本想要找到钟意身份的证据,和她坦白。
他该告诉她的。
可现在看来,在钟家大少钟凌霄没彻底失势之前,都不能说。
因为钟凌霄心性狠辣,连人命都不放在眼里。他能派人追杀钟意,区区一个乔惜他又怎么会在意。
乔惜轻声说道:“那就好。”
但她心里还有颗怀疑的种子,霍行舟编的理由不合适。她是医生,见过许多血肉模糊的场面,怎么会害怕一个受伤的人呢。
霍行舟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别想太多,该吃晚饭了。”
“嗯。”
……
夜里。
海城市中心医院22楼的病房中。
钟意穿着病服靠在病床上,万江在边上给他剥橘子吃。
“钟少,我已经把您感冒发烧住院的假消息放出去了。帝都那边应该也已经知道了,我猜大少一定气急败坏。这回没有弄死您,以后机会就更少了。”
钟凌霄肯定收到他还活着的消息了。
只要前后一联想,就会猜到是霍行舟带他回城的。
“他弄不死我,我就得想办法弄死他。反正我们之间必定要有一个是死的。”钟意轻轻掰了一瓣橘子吃了。
他脸色苍白,眉眼却像是笔墨浓重的山水画,那双眼睛黑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