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听闻,瞳孔骤然一缩,脸上微微勾起的嘴角霎时消失殆尽了。就杵在原地,明显怔了一下,眼底掠过一抹心疼。
过了几秒,徐邢亦才缓缓开口,音量和语气明显与方才不同了:“你…就这样忍下去了?”
温幼衾勾着唇,语调轻佻,仿佛是一件很小的事一般,根本没放在心上:“我当时就瘸着腿爬上去给了她一巴掌,然后也把她推下去了,不算扯平,我赢在了那一巴掌。”说着,她还挺骄傲:“后来,她也上不了C位,也没出道。有监控作证,是她先推的我,她没好意思报警,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忽然间,温幼衾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一般,看着徐邢亦的目光都发亮了:“徐小狗,你看我节目了?”
男人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心虚慌乱的低下头,漫不经心的扫着地,嘴里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没有,谁看你啊!你快点,我们要赶紧把东西给溯伯伯。”
温幼衾瞧着男人的扫帚,扫得乱七八糟的,一看就知道他撒谎怕发现才装得忙碌,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大哥,现在是你在扫地,我在等你!你还催我?”
徐邢亦这才反应过来,随便扫了两下后,便将玻璃渣子装进垃圾袋里系好。
完事之后,他像是在找些什么,往大厅里扫了一圈,也拉开了几个抽屉,貌似没找到想要东西。
于是最后他又走进关之溯的房间。
等他出来时,温幼衾正在给刚才那袋垃圾又套了两个袋子。
听闻动静,便扭头看了过去,只见徐邢亦手里拿着一张便利贴,上面写着字,靠边处还贴着手大拇指大小的透明胶。
温幼衾大概猜到了一些,于是将垃圾袋提高:“喏,贴这吧!”
徐邢亦点头,听话的将写着“小心玻璃扎手”的便利贴贴到温幼衾指定的位置上,随后从温幼衾手里接过那袋玻璃碴子。
“不错,把我这句话记了这么多年哈。”
温幼衾表示满意,顺便夸他一句。
在二人读小学的时候,有一次放学一起回家,路过垃圾堆,看见收垃圾的环卫工人不小心扎到手,流了很多血。
温幼衾好奇,靠近袋子一看,里头竟然是满满一大袋玻璃碴子,回去她便跟父母提了这件事。
父母悉心教导她,告诉她之后扔玻璃碴子之类的东西,要用纸,用显眼的红色笔写上“小心扎手”这些字眼。
她便乖巧照做了。
至于徐邢亦为什么一直记得,是因为有一次他打碎了一个陶瓷碗,随便用个袋子装着扔进去垃圾堆里头了。
恰好被温幼衾看到,当时就把他打了一顿,并且让他去垃圾堆里头拿出来贴上纸标明。
就因为这顿打,成了徐邢亦一直以来的习惯。
“想当年,你揍人可狠了。”
“那你怎么不还手?”
“我哪敢啊!”
经过这么一会儿短暂的相处,两个人的关系缓和了不少,没再像刚才那样各走各的,跟陌生人似的。
在去拿车的路上,二人聊着儿时的趣事,聊着聊着便到了停车的地方。
看着徐邢亦的模样貌似还挺意犹未尽的。
这温幼衾都上车好一阵子了,而徐邢亦不知道怎么回事,坐上车打了一会儿火又跑下来围绕着车转悠了一圈,又接着回去打打火,又跑出来弯着腰查看着车胎。
温幼衾察觉到异样,便落下驾驶位的窗,冲着徐邢亦问道:“怎么了?”
听闻温幼衾问,徐邢亦猛地直起腰身,看向温幼衾时,烦躁的蹙着眉,时不时叹着气:“上次这车磕了一下,现在动不动就打不着火了。”
“啊?那怎么办?”
男人又叹了口气,无奈的晃了晃脑袋:“只能打车回去了,到时候叫人来帮忙挪车去修。”
“噢,行吧!那你打车吧!我先走了。”
话落,温幼衾便开始打火准备掉头。
见状,男人慌忙抬脚绕过自己的车往温幼衾冲过去,生怕温幼衾跑了,嘴里急切的大声喊着:“温幼衾!”
不明所以的温幼衾踩住刹车,问:“怎么了?没带手机?”
“不是…”徐邢亦的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看向温幼衾时目光飘忽不定,最后索性不看她,直接往左右两边瞥,制造出一种观察周围环境的错觉。
“公司还有点急事,这边打车应该要等很久…”开口时,男人那两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跟嘴巴一样忙个不停,一直在整理领口的领带,其实也没歪,也没怎么着,可他就是扯松了,又拉紧,来来回回重复着:“要不…这车费给你赚?”
温幼衾没有一丝的犹豫,点了点头:“好啊!刚才那里三千,加上车费…”她思索了两秒,脱口而出:“你给我八千八百八十八吧,凑个好意头!”
对于这个数字,在徐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