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卿皱了皱眉,走进侧卧打探。
贾策察言观色,问道:“怎么了?”
胡卿给他解释了原因。
原来,这个侧卧的布局是门床同西,属于聚偏阴的方位,还是女生住的,阴气会比较重。但这一层又没有别的男性住进来,只有一楼有几个老男人,阳气是不够的。这种阴气过盛,而阳气不足的情况下,虽然没有什么很明显的威胁,但可能会导致子孙泛滥。
子孙泛滥和人丁兴旺可不一样。后者是子孙满堂,享天伦之乐。而前者就是蛇鼠一窝,多半是狼狗之辈,而且数量极多,到最后分家,估计连长者的养老金都是不放过的。
但改也不能大改,因为房屋落地,一旦一家住下去了,地缚灵也就桎梏在这,成为镇宅灵了。如果房间大改的话,会导致地缚灵元气大伤,不再能镇宅,可能还会有反噬。
老者听了解释,眼珠子转了转。
这些当然不可能是惜字如金的胡卿说的。是悟性特别高的贾策,在胡卿三言两语的解释下,理解了出来,换成白话转述给老爷子。
老者弯下腰:“不愧是秦大师的徒弟,果然是……”
贾策在他做动作时就在思考。这躬他该不该接,要是接了,会不会觉得他不知礼数,要是不接,又屈尊了胡卿在他们眼里的地位怎么办。
但胡卿已经把手按在贾策的腰上,往下弯,比那老头低了许多。贾策心领神会:“谬赞,皮毛而已。小辈受不起。”
然后他又直起身,用眼神向胡卿邀功。毕竟是在外人面前,他也不好去拉胡卿的手。还好胡卿看懂了他的表情,拍拍后背以示鼓励。
老爷子又带着两人上了三楼,这里只有基本户型,还没有考虑又来做什么,只是占了个房间放杂物,而每个阳台都摆上了土盆,种着青青绿绿的蔬菜,但有些焉焉的。
贾策一直把注意力放在胡卿身上,自然是发现她多看了那植物好几眼,又问道:“怎么了?”
这会胡卿没回答,没有问题,那老者带着两人又下了楼。
下了楼后,客厅的沙发前多了两个跪在地上的年轻人一男一女,年纪看起来比贾策还小了一点。
两人的脸都有些灰扑扑的,头发油腻的贴在脸上,两朵高原红。
贾策见坐在沙发上的妇女一脸怒像,衣架鸡毛掸子拖把棍轮番上阵,打断一根换一根。嘴里说着方言,让贾策听不懂。但他也大概猜到了,应该是早恋被发现了。
在贾策眼里,他身边那些初中就谈恋爱的同学,通常不过几个月就分了,然后在学校里就特别避开对方,而自己这种不算太了解的中间人,总会觉得莫名其妙。如果真的喜欢,为什么只谈了几天就分手,分手了又这么尴尬,当初何必要谈。
所以他认为老师说的早恋耽误学习是正确的。只是不知道什么标准才算早恋,有些人心理成熟的早,有些人心理成熟的晚,他们的心理年龄和思维方式都不经尽相同,难道只凭年龄就可以判断吗?
不过这也只是想想。他大概率是不会不谈恋爱的,也许会更晚,也许会更早。
只是不知道如果他早恋被班主任发现告诉了,胡卿会是什么样的,还是像这样面无表情吗?
老妇嘴里还叽里呱啦的念着什么,大概率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脏话。于是贾策下意识瞥向“翻译”老爷子。
那老子也是一脸怒气,看见贾策看向自己,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常年抽烟的牙齿已经熏黑,给人的感觉就是他看上去不太老实。
老爷子看向胡卿,然后叹了口气:“女儿不孝,不好好上田里干活,跟这个野狗混杂在一块,如今怀了野种……”
贾策:“!”
比他猜想的严重多了。他们才几岁啊,初中吧,居然……不过刚刚那个老头说什么?田里干活?难不成这女的没去上初中,而是在田里干活,不应该啊。这老子说过,他儿子可是上过大学开了公司的,怎么女儿就不去上学了?而且他家看起来也不像是只供得起一人读书的样子。难道是那个女孩自己不想念?
于是他就看向跪在地下的女孩。一脸坚毅,似乎面对着她母亲的棍子也十分不惧,要抵抗到底。
她看见了两个外人,原本通红的双眼忽得溢出眼泪,更凑到旁边的男生。那男生也搂住女生,用手臂挡住女孩的脸,不让他们看见。
这一番动作当然是把女孩母亲惹得怒发冲冠了,她一把甩开棍子,用肉掌扇到女孩脸上,说着一嘴不标准的普通话:“贱人,勾引人的下贱胚子,老娘养你就是让你干这个的吗?你要不要脸啊!”说罢还踹了男人一脚,挤到女孩身边,一掌重过一掌。
女孩被打得非常狼狈,仍旧弓着腰,躲着不然外人看见她的脸。
“你躲什么!露出来,让别人看看你这幅贱样子!”妇女骂道,拧着她的脸转向贾策。
“怕什么?干了这么恶心的事还怕被人看?不是想走吗?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