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是能劝动我儿子愿意活下去。我儿子现在变成这样,全部都是拜你所赐!”
阿大看向贺母说道:“弟妹,景深这样,我们谁都不想看到的,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可这事确实也怪不到兰香的头上。”
贺母看向阿大,“是,怪不得别人,都怪我儿子,怪景深他自己犯蠢犯贱非得要做这些事,要自杀!”
“那难不成我现在能去骂他,打他吗?!”
“弟妹,你消消气。我不是这个意思。”阿大无力为难的说道。
“你有怨气可以冲我来。”
这话又是火上浇油,让贺母的怒气更甚。
她早就是对阿大颇有怨言了。
好好的家不要,非得跑去深山老林里,还弄了什么师妹。
要不是家人挂念阿大,也不会让贺景深跑到深山老林里去探望他,也就不会认识兰香,有这些事了。
贺母对阿大一通数落,扬言要是她儿子死了,那边一断气,她这边就撞死在医院,让阿大给她们母子两个收尸。
贺老太太哭成泪人,劝着自己儿媳妇不要说这些,不要生气。
自己大儿子为什么会去深山老林,也是因为心里苦啊,她这个做母亲的知道,所以也不愿意责怪他。
阿大大学学医,结果眼睁睁的看着相恋的爱人,死在手术台上。
当时受了刺激才会跟着扁老神医去了深山老林里住。
贺父一会哄自己老婆一会哄自己的母亲,也是忙的不可开交。
此时,病房门口乱做成了一团。
最后还是从贺景深的病房里走出来的护士,提醒他们不要喧哗,影响到了贺景深休息,他们才停下。
一家人颓废的坐在长椅上,痛哭了起来。
好好的一个家,大厦将倾,里面住着的人,只有支离破碎的恐惧。
病房里。
贺景深躺在病床上挂着点滴,整个人看起来消瘦又憔悴,病弱的带着一些死亡的气息。
“兰香……”贺景深的视线定格在兰香的身上,唤了一声。
他的嗓音干哑不堪,声音很小,近乎要听不到了。
兰香走到他的面前替他诊脉查看了情况。
贺景深现在的身体自身情况并没有什么问题,他打的点滴,也是因为他不吃饭,挂的续命的营养液。
兰香询问了贺景深,“要喝点水吗?”
贺景深的嘴唇泛白干裂,能看得出来他现在急需要喝水。
贺景深没有说话。
兰香自顾倒了一杯水,递到了贺景深的唇边,见他不肯张嘴喝,便皱眉说道:“刚才外面的争吵声,你应该都听到了。”
“你也知道你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还有大伯,他们都一直在病房门外守着你。”
“你忍心看到他们难过吗?”
贺景深开合干涩的嘴唇,极其虚弱的说着,“不忍心,可是我也没有……脸活着,没有脸……面对他们……”
他一意孤行,瞒着他父亲,将家里几代人的心血毁于一旦。
现在公司要倒闭了,他们家可能会一无所有,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爷爷奶奶年纪都那么大了,还有他的父母,以后都要如何生活?
他这些亲人那么疼他,那么爱他,他却害他们落到如此境地。
“可你要是死了他们会更难过,你奶奶刚才说了,她只要你能活着。”
兰香端着水杯,坐在他的病床边,继而又说了,“更何况,你们公司还没有宣告破产。”
“我咨询了徐叔,他说没宣告破产做资产清算,那就还有机会。”
“而且他还说了,像你们家这样的大企业,银行和政府都会宽容期限,他们不会催你们催的太紧,不会希望你们宣告破产。”
宣告破产,就意味着银行不能百分百的收回所有的借款和利息。
政府也不希望有大量的员工失业。
“我们再想想办法,明了然和徐修叔,他们明天都会过来,他们过来跟你一起商量办法。”
“钱,我这里有一些,只要有钱,就总会有办法渡过难关的。”
病房门外的贺家人听到兰香说这话,瞬间燃起了希望。
看兰香就像是看救命稻草一样。
贺父看向阿大确认,“哥,她、她真的能帮我们家渡过难关吗?”
“能的,我师妹继承了我师父的产业,我师父也有些人脉;还有明家,我二师兄家的情况,你也听说过。”
“最重要的的是,霍氏的掌权人霍知行,是我师妹的丈夫。”
阿大深信兰香能帮他们贺氏,不然也不会打电话找兰香求助。
只要兰香说服霍知行放过贺氏,那让贺氏苟延残喘个几年,还能休养生息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