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妙妙开始接受化疗。
和预想中一样，最先的状况就是开始掉头发。
苏桥桥一天都不吃饭了，苏浅在外面急的团团转。
小麟一来，苏浅赶紧走过去，“小麟，你快帮我劝劝桥桥吧，她已经一天不吃饭了，医生说现在必须要补充营养。”
桥桥住院，苏浅也消瘦了很多。
小麟安抚苏浅，“苏浅阿姨，你先别着急，我现在就去看看桥桥，我刚刚给你们买了一些早点，你先吃点，我现在进去让桥桥吃早饭。”
说着小麟把其中一份早餐递过去。
苏浅点点头。
很明显，她的眼里有泪水。
小麟欲言又止，他现在也没有办法安慰苏浅……
小麟走进去，看见桥桥正安静的坐在床边，穿着医院的蓝白条纹病号服。
衣服好像有点大了，当时明明是按照正常尺寸定做的，才几天的时间，桥桥又瘦了。
小麟抿抿唇，看的心里很难受。
“桥桥。”小麟走过去，低声开口。
他半跪在桥桥的脚边，抬头看着桥桥，“怎么了？又不乖了？”
小麟的声音温柔至极，像是在哄诱小孩子。
听见小麟哥哥的声音，桥桥总算有了点反应。
“小麟哥哥，你有没有觉得外面的花开的很好看？”
小麟挑挑眉，“想出去看看？”
桥桥点点头，“想。”
“当然可以，不过阿姨说你已经一天没有吃过饭了，我们先吃点东西再出去好不好？要不然太伤胃了，你看看，现在都瘦了。”
桥桥眼睛很大，现在巴掌大小的脸上略带了一些苍白。
桥桥手指收进掌心里，“我……”
“桥桥，我们一起吃一些，不能任性。”
小麟把小桌子撑起来。
“说好的，我们要好好吃饭，好好运动，桥桥忘了？”
小麟勾着唇，脸上带着笑意。
“我没有！”桥桥赶紧反驳。
“我……就是不饿而已。”桥桥有些心虚的开口。
小麟把买来的早点打开，一大早上他买来的东西都很丰盛。
香味传出来，桥桥舔舔唇，忽然感觉饿了。
“我喂你吃。”小麟把一次性手套戴上，然后拿起煎饺，亲自喂她。
桥桥开心的眼睛都笑弯了，她最喜欢小麟哥哥亲自照顾了。
“小麟哥哥，你也一起吃，一会儿吃完饭了我们出去玩。”
桥桥已经很久没有出去了，一直待在医院里。
她自己一个病房，也没有人交流。
……
今天的阳光很好。
医院外面有一个草地。
桥桥直接坐在草地上，斜靠在男人的胳膊上。
她眯上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做化疗的原因，现在感觉浑身无力，走两步就累了。
“小麟哥哥，你说……等我头发都掉光了，是不是很丑？到时候你会嫌弃我吗？”
“笨蛋。”小麟攥着桥桥的手，“如果我的头发也没有了，你会嫌弃我吗？”
“当然不会了，你是男孩子，就算真的成了光头不是也很正常吗？”桥桥反驳。
“都一样，我也不会嫌弃你，我喜欢你，又不是喜欢你的头发。”
小麟眯起眸子，直接把人抱过来，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这样更舒服一些。
桥桥乖的像个小猫咪一样。
“小麟哥哥，如果……我说的是如果我真的离开了这个世界，你就好好爱你身边的人吧，不完为了我做出什么傻事好吗？”
小麟低头，看见怀里的女孩眯着眼睛，他轻声开口，“不会，我不会让桥桥离开。”
桥桥微微启唇，但是到最后的时候什么也没说出来。
上天的意思，她做不了主。
她也希望自己能从手术台上走下来，可是那天经过医生办公室的时候她已经听见了……
之前百分之十的成功率再次降到百分之五。
这个手术比他们想象的更复杂。
桥桥睡着了。
小麟站起身来，把人从地上抱起来。
怀里如同抱了一个小孩一样，很轻盈，没有什么重量。
小麟把桥桥放在床上。
他走到医生办公室，确定手术时间。
“十天之后……不能继续拖了。”
……
小麟站在走廊尽头。
一根烟接着一根烟。
烟雾缭绕，把他整个人都埋在了里面。
“小麟。”苏浅轻声开口。
听起来声音有点嘶哑，应该是已经哭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