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眼珠子转了转,呜呜咽咽的说了起来:“是山河把耶律童推下马车摔伤,耶律童就打了山河,山河用脑袋撞了耶律童,耶律童鼻子出血了。
然后耶律童就去拿了一块板砖劈在山河的脑袋上,山河就倒在路边了,然后又扭头就跑了。
我和议政下马,我们也赶紧跑了,因为太害怕了,所以没敢说这件事,真的跟我们没关系啊。”
耶律南仙一听,顿时吓得脸都白了,她的弟弟是个小霸王,从小就喜欢跟人打架,仗着她这个当时的西夏皇后的身份,没有人敢招惹他,养成了从小霸道的习惯。
现在却犯下了滔天大祸,居然用板砖把三皇子山河给打了,他当然也知道这些。
皇帝赵桓最喜欢的就是三皇子,她踉跄了一下身子,挣扎着便要跪在地上。
赵桓眼疾手快,却一把将她胳膊抓住,把她扯了起来,沉声道:“你还真信他说的话?你都是马上要临盘的人。不许随便下跪,坐着就好。”
耶律南仙先是一愣,继而抹眼泪说道:“奴家的弟弟犯下如此罪行。”
赵桓冷笑一声看了太子一眼,说道:“你先别着急着替他承担责任,朕可是给过他机会了。”
扭头过来瞧着太子,眼光如刀,说道:“你确定这件事真的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吗?”
太子整个人愣了,下意识的点头说道:“真的跟儿臣没有关系啊。”
赵桓不再看他,目光望向二儿子议政,缓缓道:“朕也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这件事有没有人挑唆预谋?前因后果到底如何?你说清楚。”
朱德妃直吓得肝都裂了,她还从来没见过丈夫这么生气过,而且对儿子也使用了朕的称呼,那就是怒到了极点。
她这时也完全顾不得别人了,赶紧叮嘱儿子议政道:“说实话,不要有任何隐瞒说道,什么全都说出来,在父皇面前绝对不能有半句假话,也不能有半句隐瞒,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快说吧。”
议政点点头说道:“太子哥哥,我已经把所有的事都跟父皇说了,是你让我拿板砖给耶律童,而且你还挑唆说耶律童,如果是个男人就打回去,耶律童才打的。
还有之前推倒耶律童摔伤的是你,不是三弟,他当时在我身后,怎么可能推倒耶律童啊?这一切都是你干的,你说了要狠狠给耶律童一个教训,并且要引着耶律童和山河打起来。
上一次他们两个让你被罚跪了半天,你一直怀恨,所以挑拨他们打架,还威胁我不让我说出去,可是父皇面前我不能说假话。”
太子没想到老二如此干脆,直接的合盘托出了所有的事,一时慌了,嘴里却还嘟哝着:“不是的,不是我,跟我没关系。”
朱皇后怒极,抬起手狠狠给了儿子一耳光。
这一巴掌打的很重,太子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朱皇后知道,自己不打这一巴掌,等他他父皇来打,恐怕就不是一巴掌了。
果然,赵桓见摔在地上的太子嘴角都被打的挂上了血丝,这才重重哼了一声。心头怒气稍减。
打了儿子,朱皇后泪如雨下,哽咽着冲着太子吼道:“畜生,还不跪好,跪直了!”
打在儿身,痛在娘心。
赵桓自然知道朱皇后是个什么性子的人,但凡她是一个立的起来的皇后,也不会将自己唯一的这个儿子教成这样。
赵恒也不奢望朱皇后现在突然就明白或是悔悟过来,毕竟几十年都是这么一个软糯的性格。
赵恒用手轻轻地握着黄小润冰冷的小手,瞧着跪在地上的太子说道:
“你是大哥,把一个五岁的弟弟扔到街上不管,先生叫你学的道理朕看你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至于其他的错,等查清之后朕一并找你清算。
既然你把你五岁的三弟扔在雪地里不管,那你也尝尝在雪地里的滋味吧,现在滚到外面,在雪地里跪着,山河什么时候找回来什么时候你才能起来?”
说到这,他话语变得沉重,甚至带着几分哽咽:“如果山河找不回来,你就跪死在雪地里好了。”
太子整个人一下瘫在了地上,朱皇后再是溺爱这个孩子,此刻也不敢求饶,只是捂着脸,跟着跪在地上哭着。
眼见太子不挪窝,赵桓冲着邵成章怒道:“还傻看着干什么?”
邵成章赶紧一挥手,两个宦官上来,一边一个将太子架着提了出去到院子里雪地处,把他放在了雪地里。
而且太子是整个人瘫坐在地上的,他已经直不起来了。
邵成章赶紧低声说道:“太子,跪直了,不然你会遭到更多的责罚。”
太子一激灵,这才想起罚跪必须要保持身体正直,绝不能半跪半坐,那样会在腿上加木头,让你保持正直,而且还加力道。
他赶紧一下坐直了身子,直挺挺地跪在那,虽然是雪地下面,青石板的坚硬却还是清楚的传导在了他膝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