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春娃便看向彭大狗,问他:
“难不成你们二人是轮流着去好运酒楼后厨当差?”
彭大狗点点头,说:
“我这弟弟没有定性,虽然手艺不错,可干一天便想休息一天,没办法,他不去的时候只得我去顶上,时间久了,我们便形成习惯了......”
春娃点点头:
“难怪这彭二狗要接一些后厨之外的私活,原来是一份工钱要养活兄弟俩,的确不容易......”
这时倒在地下一直没有说话的彭二狗说话了:
“那件事是我一个人做的,跟我哥哥无关,你们要问什么就问我,别为难我哥哥......”
“哟,你这时候倒是兄弟情深了?这些天你哥哥不见了,怎地不见你四处找他?”这时一旁的大牛说。
彭二狗听了大牛的奚落,立即反驳:
“谁说我没有找他,要不是为了找他,我至于......”
他刚说到这里便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便赶紧住了嘴不说了。
大牛在他身边蹲下来,扯住他的耳朵问:
“至于什么,继续说呀,突然装哑巴算怎么回事?”
彭二狗还是一言不发,春娃便对彭大狗说:
“彭大狗,你弟弟现在惹上的可是人命官司,那是要坐牢、掉脑袋的,你还不快劝劝他,让他老实交代?如果他能交代出幕后主使,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彭二狗却抢先道:
“你们胡说什么啊,我什么时候惹上人命官司了?”
春娃便说:“关家大院那个叫秋菊的丫头你认识?”
彭二狗扬着脖子说:“谁认识什么丫头,我们酒楼里可都是一些跑堂的伙计......”
春娃又说:“你既然不认识秋菊,为何要到她的坟头去烧纸?你还说她的死跟你无关?”
彭二狗还作垂死挣扎:“我什么时候去她的坟前烧纸了,我是给我们那死去的爹娘烧些纸钱,可能是走错坟头了......”
大牛捡起刚才从彭二狗嘴里扯出的破布,重新将他的嘴巴堵上,这时只听大牛问彭大狗:
“彭大狗,你弟弟说给你爹娘去烧纸走错地方了,那你说说你爹娘葬在哪里?”
彭大狗只得说:“两位好汉,是不是只要我弟弟老实交代了,他就有希望可以活命?”
彭二狗听彭大狗如此说,急得一个劲儿地冲彭大狗“呜呜”叫着。
春娃便说:“当然。”
这时彭大狗才回答大牛的问题,“我们的爹娘葬在城西的山下。”
大牛扯出彭二狗嘴里的布条,拍拍他的脸,对他说:
“你听到了吗?你们的爹娘明明葬在城西山下,你跑到城南的那个坟包上去烧纸,还说是走错了,你是连你爹娘葬在哪里都忘记了吗?”
彭二狗绝望地闭上眼睛,说:
“此次没有人指使我,都怪那丫头当日躲在门后看到了我的脸。那段日子我被债主放出来后便发现哥哥不见了,我四处没找着,便想着到关家大院附近去看看,不曾想那天在离关家大院不远处的一个巷子里碰见了那个丫头,她当时便指着我的鼻子说,都是我当初害得她和管家被责罚......”
听着彭二狗的叙述,春娃和大牛总算弄清了秋菊死亡前后的经过。
那是在关忠诚和那涵回府前十天左右,秋菊伤好后在府里无所事事,便成日往府外跑。
那天也是凑巧,竟碰上了正在附近找寻胞哥踪迹的彭二狗。
原来当日彭二狗在将孙燕迷晕后悄悄放到兰香院门口时,秋菊一直躲在门背后,将门悄悄开了一道缝往外看着,正好看到了彭二狗将蒙面的布扯掉后离去的面容。
秋菊那丫头记忆力挺好,认人尤其厉害,当日虽然只是瞥了一眼,一则彭二狗的体型很好记,二则他那张脸也比较有特征。
所以那日在小巷子里遇到,由于是大白天的,巷子里不时有人走动,秋菊没有觉得害怕。
她想起自己和关福所受的板子,便没有想那么多,扯住彭二狗的袖子就将他好一通埋怨,还让他去关家大院跟关忠诚交代此事到底是何人指派他干的。
彭二狗之前由于欠了一些赌债,被债主抓去了才被放出来,哪里想到会被一个丫头碰上,又扯出了关家大院那桩绑架案?
可他到底不敢在大白天和秋菊大吵大闹,便假意邀请秋菊:
“秋菊姑娘,我当时的确不知道干了那事会让你和关福管家挨板子,此事是我的错,这样吧,为了弥补你,我愿意将我当日得到的钱财分一部分给你,但今日我身上没带钱,明日傍晚可好?我请你喝茶,就在好运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