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潭底部找寻了一番之后。
汪天伦的一双老眼之中,闪现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这一刻的他,是真的难以置信。
难以置信到无以复加的程度。
他之前一直坚信那个被秦家请来破坏自己煞阵的家伙,不过只是将自己的煞阵做了一些破坏而已。
而这一刻,他才惊骇的发现,对方哪里只是对他的煞阵做了一些破坏那么简单?
他当初布置的这个煞阵,此时已经没有任何一丝残存了。
他的那些采用他四处搜罗来的高阶材料炼制出来的阵基符篆。
此时,一张都不见了,全都消失一空了。
所以,那个人根本就不仅仅是将他的煞阵破坏了那么简单。
对方完全是,将他煞阵的阵基都给连根拔起了。
不仅仅是他的阵基符篆没有了,甚至,在这方水潭的底下,他甚至都已经感知不到任何一丝自己的“怨灵煞”的气息了。
发现这一点之后,汪天伦才蓦然意识到,自己之前的判断,出现了严重的偏差。
对方既然能够做到这一点,彻底的破除自己的煞阵阵基,彻底的毁掉自己的那些秘制符篆。
这就能够证明一点,对方的道行就算不比自己高,至少也是跟自己处在同一层面的存在。
“咦?”
就在汪天伦心中正在纠结,还要不要重新拿出一些符篆,重新将这个怨灵煞布置起来之时。
他忽然发现潭底的淤泥中,静静的躺着一片使用过的符篆的残渣。
随便瞥上一眼,他就可以确定这片符篆残渣,并不是自己当初留下的阵基符篆。
他当即一把将那片符篆残渣抓到了手中。
端详了一眼之后,眼神瞬间一凝。
虽然这片残渣只是符篆的区区一角而已。
可他仅仅是看了这残渣之上残存的数根线条一眼,瞳孔顿时开始急剧收缩了起来。
他一眼就能够看出来,这枚符篆绘制的时间,绝对不会超过一星期。
也就是说,这极有可能是那个秦家请来的高人,在破除自己怨灵煞的时候绘制的。
这是一枚请灵符。
汪天伦之所以如此惊骇,是因为他发现那个人绘制这枚符篆,所用的材料,竟然就是普普通通的纸张,普普通通的墨汁。
而且他反复查看,这其中绝对没有加入任何的特殊材料。
这实在是不得不令他感到惊骇,感到难以置信。
什么时候一张普普通通纸张,加上普普通通的墨水,就能够绘制出符篆来了?
对于自己制符道行,汪天伦一向都是非常自信,甚至是自负的。
可他再怎么自负,哪怕是炼制一枚最简单,最寻常的符篆,他也必须要用上一些精心配制的特殊汁液,特殊布帛或者纸张。
若只是给他一张普通的纸张,搭配上一瓶普通的墨汁,想要画出一张请灵符。
别说是现在了,他寻思再给他十年,二十年时间,他也未必能够拥有这种本事。
这还不是最令汪天伦惊骇的,真正令他感到无力,感到绝望的是,那个人所画在符篆上的线条。
那种流畅程度,那种神韵,同样要比他强上十倍百倍。
可见,那个高人的制符道行,与他完全就不在一个层面之上。
一个能够拥有如此高深莫测的制符水准的高人,术法道行,怎能低得了?
能够拥有如此道行,可想而知,他的修为,也不会低到哪里去。
此时,汪天伦的心中,之前那种认为自己肯定能够吃定对方的那种心情,瞬间荡然无存。
他现在一点也不认为自己还能够吃定对方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汪天伦自出道以来,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冒险的人。
虽然他现在只能确定那个人的术法道行高于自己,并不能确定对方的修为也高于自己。
但他还是果断做出了决定,迅速离开这里。
他不敢赌。
既然都已经准备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了,那他的这个怨灵阵也就没有必要重新布置了。
他果断变换了一个方向,迅速游过去。
白衣怨灵似乎能够感受到汪天伦的身上,有着令她无比恐惧的气息。
怕极了汪天伦。
无论汪天伦出现在水潭的任何地方,她都会无意识的尽可能的飘到那个距离汪天伦最远的地方去。
可惜的是,因为苏明当初给她喂下的那枚“镇魂珠”的关系,她无论怎么努力,都只能在水潭里面打转,根本就离不开水潭。
一生中的大部分时间都在跟魂灵打交道,靠着吸收魂灵为养分提高修为的汪天伦,几乎是没有费上一点吹灰之力,便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