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反满抗日却苦于没有门路。
对此池砚舟感同身受,早年间寻觅组织踪迹所遇艰辛历历在目,并非有心抗日就能找到组织同志。
此事所要历经的难度远超想象,稍有不慎就万劫不复,故而身边好友志同道合携手同进,所谓民间团体严谨而言是未寻得专业组织的临时产物。
八名青年行事多有不专业之处,可其精神值得肯定,若此番再去讨论是否会影响父母兄妹、亲朋好友则没有意义。
谁人也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投身反满抗日事业再去瞻前顾后,则无人能胜任工作。
只是说专业情况下应是尽量处理好这些问题,才能更好的开展工作,显然八名年轻人不具备这样的能力,亦不存在这样的经验。
事已至此批评的话语难以开言,池砚舟、纪映淮都希望逃离人员可以安全脱身,被捕成员也希望仅是送去监狱关押,几年后能重见天日。
话题到此池砚舟与纪映淮再无更多言语,两人各自离开。
等到晚上收工后池砚舟绕路将消息告知组织,先前就奇怪警察学校内潜伏人员究竟是谁,现在能解开谜底。
夜里回到家中池砚舟也与徐妙清谈论此事,听罢讲述她面色同样惋惜,爱国青年对抗日反满局势至关重要,虽是缺乏经验可却是薪火相传的主力军。
“可惜敌人势大我等难以发展培养大好青年,东北沦陷至今多少青年丢掉性命,他们敢于发声勇于反抗,看似以卵击石却是用鲜血唤醒民众,用性命惊醒世人,战乱年代书生并非百无一用。”
对于徐妙清的话池砚舟深感认同,在南岗警察署时就有过镇压集会学生的任务,那些青涩的面孔面对凶神恶煞的警员时确有恐惧。
眼神之中难掩胆怯。
可哪怕最后黑洞洞的枪口顶在额头,害怕到身体止不住发抖的学生,却并未透露半个字。
怕!
却有坚定的信仰!
这两件事情从来不是自相矛盾。
“战斗环境艰苦。”池砚舟认为现在东北境内,若有十人想要反满抗日,最后真正能走上这条路的,或许仅有一人。
一半会死在这条路上,剩下又有几人要倒在即将找到组织的门槛,最后则有一两个人窥不得机会踌躇不前。
这就是现状!
池砚舟不是危言耸听,尤其冰城更能体现这一点,他有十足的发言权。
“学员在城外佯装埋伏抗联的过程中逃离,借助密林以及城外复杂地形,应该是有机会脱困的。”徐妙清虽话语是如此说,但语气是稍显没底。
警员对城外搜捕很有心得,学员慌不择路逃离后很难有良好的躲藏思路,被警员抓到的概率不小。
饶是经验丰富的反满抗日成员,在城外被搜捕到的例子就数不胜数。
“我会关注一下,警察厅特务股的搜捕情况。”
“如果我们能有成员帮助他们,应当更加容易脱困。”徐妙清觉得现在单单依靠几名学员很难逃出生天,可若是第三国际或红党方面有成员出面协助,则机会更大。
对于此事池砚舟表示:“我已经将情况告知组织,具体如何考虑上面会有定夺。”
“我明日也将这件事情汇报。”第三国际虽然在城外活动的人员远不如红党,甚至都比不过军统,但也想要尽一份力,看是否运气恰好就可以碰上。
休息前二人都还在商议此事,次日一早吃完饭便各自离开,徐妙清要将消息汇报第三国际。
池砚舟来到警察厅特务股,从杨顺处得知刁骏雄还未回来,可见搜捕工作短期内是难以结束的,在此之前对方只怕都会停留城外。
只是刁骏雄手下警员人数不多,池砚舟觉得算是好消息。
如此在警察厅内枯坐一天,临收工前警员前来告知盛怀安找他,池砚舟急忙前去。
莫不是终于有任务安排?
“报告!”
“进来。”
“股长。”
“伤势如何?”
“早已没有大碍,股长有何吩咐?”
“刁队长带队前去城外搜捕抗日反满分子,但方才打电话回来说警力有限,所以股内打算安排你明日带警员出城配合刁队长进行搜捕。”
搜捕任务?
刚说刁骏雄这里警员不多算是好消息,盛怀安立马就增派人手,可见敌人反应同样不慢。
心中百般不愿,池砚舟此刻也只能欣然接受。
“属下明白,一定会好好配合刁队长,进行搜捕任务。”
“今夜回去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出发。”
“是!”
从盛怀安办公室出来,池砚舟就叫来杨顺,让他告知警员明日早来股内报到。
“有任务?”杨顺悄声问道。
“股长让我们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