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梓看完,将手谕合上,递回给风雨。
“这是什么意思?”他不解地问道。
风雨伸手接过,放到了桌子上。
“呵呵,你认为什么意思,难道真以为我们会君臣和睦相处,和从前一样吗?”风雨反问道。
庄梓知道事情大概,风皇被冷魅儿打伤,应该伤势还没有好,现在这个手谕有安抚军心之意。
“我一个小小的郡守,风皇还不会在乎,不过宋伯在这里,他就不可能忽略我的存在。”风雨显然对局势分析了一遍,对庄梓也不隐瞒。
原来宋艺已经将月舞母子带到了风郡,被风雨安置在他的别院中。
庄梓恍然大悟,道君几乎是风国的顶尖战力,小小风郡有一位道君,确实不容忽视,何况风国与雨国还在交战状态。
“这么说搬空风城,确实是你的主意?”庄梓还想确认一下。
“这是长青的主意,不过我同意了。”
庄梓听完,他已经猜到是长青和风雨共同的主意,这无疑为风郡增加了十万人的筹码,使风皇更加顾忌。
“你不怕风皇的大军屠城吗?战争面前人命贱如狗。”庄梓有些忧虑,他无意中趟了进来,将自己的家安在这里,把朋友都接了过来,本来想给他们更好的生活,却把他们都带到了火坑。
“我有那么善良吗?生死面前顾不得那么多,就看风皇这位明君,会不会为他的百姓考虑了。”风雨沉声说道。
庄梓无语,他知道这不能用对错去衡量,关乎生家性命时,多一分筹码就多一份希望。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庄梓在走时,说道:“我对风皇不了解,不知道他是不是明君,但只要他不是昏君,就一定会有斩草除根的打算,还是早做准备吧。”
与风雨告别后,庄梓走出了风行殿,他的脚步有些沉重,面对将要到来的不确定性,他在思考解决之策。
庄梓自认为自己是善良的,他看每个人都用平等的角度去对待,这不是软弱,而是他从小受到的教育如此,认为生而为人应该受到尊重。
真要让无数人去为他付出生命的代价,他做不到,不忍心,甚至有些不屑。
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些被埋葬的骨头,只怕到死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埋葬!只能在大势中随波逐流,被风化成尘。
“还是不够强啊!”庄梓感慨,现在想逃避都不可能了,这风郡,包括风雨在内,都与他有羁绊,有了那么一丝感情。为情为利,都没有办法舍弃,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
庄梓走在街上,他随意看向一个眼神四处乱瞟,走路散散慢慢的人。
“你去告诉长青,说庄梓找他,在大兴米行见面。”庄梓说完之后,继续向米行走去。
那人听完庄梓说话不由一怔,但还是转身,加快了脚步,匆忙地消失在街上。
走到了米行,看见生意不错,不断有人进出。
他记得走时嘱咐了吴冕,控制每个人买米的数量,这样细水长流,可以避免无米可卖的恐慌,看来吴冕一直按此策略行事,每个人买的米都没超过十斤。
店里,元隆站在柜台里面,一眼就看见了庄梓,他马上从柜台里走了出来。
“老板回来了。”元隆打着招呼。
庄梓笑着点头,与元隆一起走向二楼。
在二楼坐下,元隆忙吩咐人沏茶。
庄梓看见了几张生面孔,知道米行的规模扩大,招来不少新人。
“元兄一直在这里吗?江川情况如何?”庄梓闲聊道。
“嗯,我一直在米行,江川不太平,回去也无事可做。”元隆面上有些羞愧之色,他本来向外推销香米种子,事业刚有起色,就碰到了战乱,只能在风郡躲避,帮吴冕经营米行。
“哈哈,也好,你在这里,可把吴冕成全了。”
“不敢当,吴贤弟一直为米行操劳,现在正在外面和汤隐家谈生意。”元隆不愿居功,连忙替吴冕解释。
“嗯,这小子脾气涨了,竟然敢去汤隐头上拔毛!”庄梓听着好笑,汤隐在风郡可是一个人物,不容小觑。
“吴贤弟早晚勤练武功,白天兢兢业业地管理米行,可没有一丝懈怠。”元隆紧着替吴冕美言,生怕庄梓怪罪。
“这是吴冕该做的,正是建功立业的大好年纪,岂能儿戏。”庄梓老气横秋地说道,其实他比吴冕还要小几岁。
两个人正说着话,一阵急促的楼梯响声中,长青急匆匆地走了上来。
“二弟,你找我,一定有什么急事吧?”长青也不寒暄,直奔主题。
“大哥请坐,不用着急,只是有些事情想让你解惑。”庄梓一边给长青让座一边回道。
“我说你平时也想不到我,怎么一回来就找我来了。”长青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哈哈,大哥说话太直接了,多伤兄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