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流商驾车回到自己的家——不是婚房。
他先冲了一个澡。
冲了足足一个小时,把皮都搓红了。
冲完,包着浴巾,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想到的是刚刚在医院,苏禾冷冷盯视自己的模样,还有柴文守在苏禾身边的模样,眉头拧得更紧了,又狠狠刷了几遍牙。
刷完,他盯着牙刷和牙杯好一会儿,竟直接把这套洗漱用具扔进了垃圾筒。
情绪莫名败坏。
今天,他是诸事不顺。
出来后,他将自己扔在床上,冲天板瞪了好一会儿,转身爬起抓来手机,给李律师发了一条短消息:【去查一下,苏家发生什么事了?】
李律师:【收到!】
没一会儿,李律师回复两句话。
楚流商捏了捏眉头:【你去处理一下。】
李律师明白怎么做。
楚总不喜欢斩尽杀绝。
他不是那种手狠手辣的人。
楚流商在公司上班,李律师敲门进来,汇告了一下情况:
“先生,医院那边那边我刚刚打电话确认过了,苏禾姥姥的药,昨晚上已经续上了。病人的账户上还预付了十万。”
楚流商一怔,转头问:“苏禾哪来的钱?”
李律师回道:“是柴文柴律师给垫的费用。”
楚流商面色一幽,温润上的脸上,露出讥嘲:“这么说,苏勒那边的事,柴文也帮着给处理好了吧……”
“是。并且,他已经代理成为苏勒的律师。所以,简家想动苏家,可能会有点困难。这个柴文是个全能型的律师。他揽手的案子,都稳赢……除非,简家把柴文拉拢过来……但柴文很有职业操守,很难拢络的……”
李律师对于柴文很是推崇,毕竟,能把律所开到京城,还能在京城里混得如鱼得水,那是很不容易的。
“敢和简家叫板,背后一定有靠山,否则就凭柴文,我量他没这个胆。李律,你知道他平时和谁玩得好吗?”
楚流商思量着又问了一句。
“柴文逢人说人话,遇鬼说鬼话,他和京圈里的贵少们都玩得很好,总能帮他们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但,具体他和谁走得最近,我还得去查一下……”
“那去查吧……把柴文的底,给我查个底朝天。”
他见柴文就是十万个不爽。
至于原因,他说不上来。
“是,另外,还有一件事,得和您说一下。骆总的律师,这两天就要从加拿大那边回来了。骆总之前是立过遗嘱的,关于您继承骆总遗产的事,您得拨出时间,好好和梁律师谈谈。如果梁律师找个理由,拖着不办,与楚氏的发展是极为不利的……”
李律师好心提醒了一句。
“知道了。”
“那我去忙了。”
李律师出去了。
楚流商捏着眉心,直觉告诉她:骆雪的遗产,可能会有苏禾的份,到时,只怕又得和她打交道了。
烦。
另外,今天简山回国,更麻烦的事就要来了。
简宛是被简家和秦家捧在手心上的掌上明珠,那个蠢货,敢伤害她,真是嫌自己命长!
那边,李律师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直接给苏禾发了短消息:
【苏小姐,你姥姥和弟弟那边已经没事,先生希望伱以后别来打扰他平静的生活。因为你,害他昨天没签成合同。如果你再纠缠不清,任何人都保不了你。望好自为之!】
苏禾昨晚上吃了药,睡沉了。
醒来已是午后,洗漱完,拿起手机,正好看到李律师发来的警告。
真是想不到,楚流商居然在她毁了他的签约饭局之后,不光让人给她姥姥续上了药,还能放了苏勒,他这是良心发现了?
重点,合同没签成。
为什么没签成?
想到昨晚上冷陌在包厢帮自己说话,她突然想:他该不会因为她故意为难楚流商了?
哦,不不不!
她拍拍自己的脸,喃喃自语道:“苏禾啊苏禾,你算哪根葱,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行不行!你不记得了吗?那姓冷的把你手都弄伤了……”
看了一眼隐隐发疼的伤手,她坚信:自己想多了。
苏禾回过神,继续往下拉,看到母亲给自己留了言:【苏苏,姥姥的药终于发下来了。我们欠下的医药费补上了。你弟弟也回来了。你为了帮衬家里,在外奔波辛苦了,妈妈在此谢谢你了。】
看到这里,她终于重重松下了一口气。
紧跟着,她看到冷陌发起了一笔转账,是那串佛珠的加工费。
制作佛珠,不是工作室的项目,这钱,苏禾不用和工作室分账。
也就是说,现在她账上有10万块钱了。
姥姥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