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么好填的。
幸好大明新朝定都南京,漕运河路变得不再那么重要,民船商行已经完全不走,只有北地军粮和移民人口会走一部分的漕运河路。
而且大部分还不全走,只一部分走大运河,再通过天然内河通渠,去往北方各省府县。更多船运,包括辽东、朝鲜诸地官船商人,都已经开始尝试走起了海运航路。
海运航路也更加快捷省钱,唯一不好就是遇到风暴天气,可能会有翻船的风险,但这个概率其实非常低,真遇上那你这运气也只能说真的太“好”了。
地方水患赈灾的奏章送到南京,只是报备请示,实际上地方官衙已经在做,真等到朝廷来下旨,怕是百姓早就饿死不知多少人了。
朱怡炅手上动作批的很快,字也写的极好,都是清一色的“阅”、“可”、“朕知道了”。
期间,还有户部呈递上来,河道总督孙嘉淦找朝廷要银子的奏章。
看着对方一张口,便是百万两的治河银子,朱怡炅不由脑壳发疼:“这个孙嘉淦,找朕要银子倒是要的勤快。”
说归这么说,但该给还是要给,就连内阁的票拟都是尽快批复,防止延误河工。
而且,这孙嘉淦要银子要的也很是时候,每次都是算好了朝廷征解税银的时间,不至于在国库没钱的时候上奏跑来要银子。
可以说,让户部连哭穷的机会都没有,总不能各省税银刚押解入京,户部就没钱了吧?
朱怡炅提笔批复:“户部从速拨下河务工银,不得有误。”
大明新朝对黄河进行人工改道,从现有的工程河道走向,就已经与几百年后的黄河有所不同。
几百年后的黄河从兰阳(兰考)县突然大改道,向北一路冲流山东入海,主要便是在于铜瓦厢的决堤导致。
铜瓦厢决堤,既是天灾,也是人祸。
满清窃据中国以后,便沿袭前明政策,为保漕运,一直加筑河堤,致使黄河北岸河床不断抬高,到了道光初年,黄河的背河面堤高,就已经达到了三、四丈之多,个别地方达到五丈以上。
而且,从乾隆中期开始,黄河河道财政就已经日趋腐烂。上下官吏串通舞弊,河工开支极大。在官方的奏报中虽然难以看出真实情况,但在野史中却有这样的感叹:“嗟呼!国家岁靡巨帑以治河,然当时频年河决,皆官吏授意河工掘成决口,以图报销保举耳……南河岁修经费五、六百万金,然实用之上程者不及十分之一,其余以供官员之挥霍……竭生民主膏血,以供贪官污吏之骄奢淫僭,天下安得不贫苦。”
说人话就是,黄河年年决口,有时候是天灾,更多却是人为,就算不决口,官员也会主动扒开黄河,然后找朝廷要银子修堤,而且要到银子后,往往能用在河工上的十不存一,大部分都被官员贪墨。
直至咸丰年间,满清三次在丰北厅三堡堵口,都没能成功,又逢太平天国,索性也就彻底摆烂。
而且堵口期间,还直接证实了河务糜烂,诸如河道料垛被人为焚烧,抢险经费挪作它用,甚至还有河道要地,明明朝廷拨银三千两,结果到地方只剩不到十两。
大明新朝面临的情况稍好些,但也好不了多少,从鞑子雍正还在的时候,铜瓦厢就已决口过一次,到孙嘉淦接手只能先筑堤,再想办法从其它河路引流改道。
但不论从哪里引流改道,都必定会有一段漕运河道废掉。不仅是漕运被黄河截断,而且每逢汛期洪水爆发,黄河泥沙就会沉积在大运河,积年累月,大运河很快就会完全报废。
这才是问题的根本,也是历朝就算坐视江南水患,也不愿意动黄河的原因。
漕运报废,那北京怎么办?
对了,《水浒传》中的水泊梁山,里面的梁山泊就是现在的安山湖,因为宋末黄河大改道,夺淮入海,以致水源枯竭,整体面积不断变小。
不过伴随大明新朝的人工改道,使黄河重新走山东入海,安山湖必然再次壮大,直到形成几百年后的东平湖规模。
孙嘉淦找朝廷要银子,一方面是要提前修筑堤坝,防止安山湖再度泛滥,另一方面则是要迁移新河道的沿路州县。
因为黄河就算人工改道,沿路河道也容易变成黄泛区。
尤其今天黄河北岸的东阿县城,这里原本叫铜城驿,真正的东阿县城在黄河南岸,咸丰五年决口被淹,死难无数。
连续批阅了半个时辰,朱怡炅突然看到一封吕宋总督府的奏章,说的却是在吕宋岛西侧的山区发现了一处金矿,总督府不敢妄动,请求朝廷这边定夺。
碧瑶金矿被发现了!
朱怡炅对此颇为意外,他知道菲律宾群岛有金矿,但不知道具体矿区在哪里,还有储量和矿种。
不成想,居然这么快就被吕宋总督府发现了,而且根据奏章中的初步勘探汇报,这处大金矿是真的大金矿,不仅储量丰富,而且气候温和宜居,完全可以满足移民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