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所谓重农抑商,为的是养民生息,而今商业亦能使百姓富强,何乐而不为?”
重农抑商为封建王朝国之根本,这主要是源于生产力的不足,其次才是为了统治。
对于朱怡炅鼓励沿海开埠,与外藩诸国大搞海贸,至今都还有朝臣持反对意见,甚至还以“重农抑商”为国策祖制劝谏。
但基本全都被内阁否了,这些阁部重臣也不是傻子,海贸之利他们不是看不到。
若是没有海贸上,每年流入的滚滚利润,就大明新朝着扩张速度和战争频率,国库财政早就崩盘了。
朱承训说道:“海贸为陛下钦定国策,自不可能轻易废去。至于国库存银,去年盈余不多,往后几年怕是也很难余下太多银子。陛下虽说是为了控制沿海白银过多,平抑物价浮动,但却定下了征讨漠北、西域战略。这又是一大笔军费财政,而且去年征讨缅甸,战后的移民安置银子开支同样不小。”
陈济从户部脱身,如今倒是看得开了:“仗总是要打的,银子存起来一直不用,只会在国库里发酸吃灰。而且,早打完了,也能早日治理,未来耗费的银子也能更少。等彻底收复漠北、西域之地,后面就可以慢慢来了。”
这话说完,众人心里都是有些无奈。
且不说漠北、西域打完要多少银子,就是把这两块土地打下来,战后治理移民费的银子,也绝对不是个小数目。
而且,漠北、西域打完,还有广阔的岭北府、天竺以北、殷洲殖民地、日本、南洋诸岛链,这肯定都是要打的。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他们这些人都还年轻,倒是还能陪皇帝熬着。
已经称病的王礼、梁文煊,就是明显觉得自己怕是熬不过皇帝了,便打算直接激流勇退,为后代铺路算了。
林景裕说道:“陛下毕竟是千古难遇的明君圣主,开疆拓土,封狼居胥,万邦来朝,此等古之圣王当有的盛世。我等臣子若能伴君相随,亦当青史留下浓重一笔。”
青史留名,这换哪个当官的不想?
虽然对皇帝喜欢打仗时常感到忧虑,但至少每次对外大战胜利,扩大了疆土,这些文官还是非常高兴的。
就是高兴完,再转念想到后续治理要费的银子,马上又会觉得脑壳生疼。
痛并快乐,不外如是!
“对了。”王远忽地想起一件事,“说起征讨西域,西安那里的都督府与陕甘巡抚联名上了一封奏疏,说是从哈密卫那里来了一批朝觐的外藩使节。”
这个哈密卫是去年年初设立的,效仿前明的哈密卫,直接册封了一个卫指挥使司,指挥使还是哈密当地的蒙古部落首领。
准噶尔汗国分裂,带来的影响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不仅叶尔羌复国,漠北的札萨克图汗与唐努乌梁海王割据自立,如今就连哈密的蒙古部也造反了。
实在是准噶尔对哈密的控制与盘剥无度,又常年与青海的和硕特蒙古打仗,让当地的蒙古部与汉人忍无可忍。
趁着准噶尔忙着与叶尔羌开战,自顾不暇的档口,哈密蒙古部首领竟然直接叛逃自立,并且迅速遣使嘉峪关,请求大明朝廷册封。
对于这种主动请求册封的,大明朝廷自然不会拒绝,直接依照前明惯例,册封对方为哈密卫指挥使司。
整个哈密地区依旧还是羁縻统治,朝廷不在此设立流官,只是将军城从嘉峪关向外拓宽,而且又勒令哈密卫必须释放辖地各部的汉人奴隶,蒙古与其他各族奴隶则不管。
当然,哈密卫的蒙古部首领大概率不会听,就算听了也不可能全放。不仅是他自己的小心思,而且他也管不了那么多麾下的各族部落。
这就是未来的出兵理由了,朝廷让你释放奴隶,你居然敢不听号令?
林景裕有些疑惑:“哈密卫来的外藩使节,难道是准噶尔、叶尔羌来的,他们不准备打了?”
王远摇头:“不是准噶尔和叶尔羌,据说是在西域的还要更西面,有一个叫做土尔扈特的蒙古汗国。”
听到土尔扈特这个名字,在座几人都是一头雾水,这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蒙古人?
倒是朱承训反应迅速,很快想起来去翻找从枢密院送来的最新绘制的世界地图。
循着地图往西一路找过去,没多久就在准噶尔的更西面,哈萨克汗国的西部,奥斯曼帝国东部,正好夹在中间有一个土尔扈特汗国。
这幅地图中,关于土尔扈特的信息,还是来自于二十多年前,康熙派遣的图理琛使节团,翻越了西伯利亚,历时两年抵达伏尔加河下游,找到了一百年前西迁到此的土尔扈特部。
世界地图上的土尔扈特部,无论疆域还是具体位置,都与真正的土尔扈特有些差异,但还是让内阁其余几人感到颇为吃惊。
林景裕感叹:“这土尔扈特距离我大明中国相距如此遥远,中间又隔着数个国家,竟还能得知我大明天朝,并且遣使朝觐。大明天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