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殿试的结果比上次稍好一些,至少内阁定下的前十名没有再被皇帝踢出去。
只是名次稍微变动了一下,状元一如既往又被刷下来了。
吴敬梓运气不错,原本被排在
而那个朝鲜考生朴政,虽然足够激进,但到底写的太过露骨,即便引经据典,朱怡炅也只勉强给他捞了个
不过,这对朴政而言,也已相当不错,一介朝鲜考生,能考到大明新朝殿试十一名,几乎堪比省级高考状元。
今次殿试的状元名叫邓启元,籍贯福建,据说祖上是唐末崇安镇将邓光布,历史上考到了雍正朝的榜眼,因为主持地方乡试,积劳成疾,英年早逝。
而原来巅峰状元彭启丰则被划到了
这俩历史上前者是状元,后者是探,不过对彭启丰而言也亏不到哪里去,因为这家伙的状元本就是雍正强行提上来的,大臣定的名次可是探。
殿试的名次没有太大波折,除了前十名还算能看,后面二百多名基本都是半斤对八两。
不过,仅从这一次的殿试策论,国子监考生的优势就已初步显现,虽然策论文章写的都差不多,但国子监生的文章不用特意拆名,就能让人一眼就看出分别。
而皇帝属意的名次,也明显更倾向于这些国子监生,没一个是靠后的排名。
很快到了传胪大典那天,今次唱名较之前几次又要正规了一些,最明显的就是官服是真的下发了,不用穿了再行归还,而且官服也明显更加精致。
这也在于大明新朝国库宽裕了,又有新型纺纱机推广,只是两百多件官服而已,也不了几个钱,没必要在这上面抠抠搜搜。
就在二百七十三人新科进士唱名结束,应天府尹和江宁、上元知县,一行三人牵着宝马来至正阳门迎接新科进士,准备一如既往,给三甲进士牵马,带其巡城充面子的时候,突然跑出一大群落榜士子,火急火燎的冲至正阳门外。
“哗啦啦~~!”
不等值守和随行保护的御营军兵拔刀呵斥,共三百多名落榜士子乌压压跪了一地。
叩阙!
连给状元郎牵马的应天府尹在内,在场的新科进士全都瞬间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请陛下收回成命,放宽会试年龄,好放天下士子一条生路!”
“是啊陛下,我只是吃坏了肚子,去上了个厕所而已,这才没写完
“我的号子还漏风,半夜冻得根本睡不着,此定是有贪官贪墨了贡院修缮银两……”
“……”
前面一句还算整齐,后面直接七嘴八舌,有点直接当众举报有官员贪污,贪的还是贡院的银子。
一时间,应天府尹看的头皮发麻,知道不能直接镇压,连忙伸手拦住了准备拔刀上前呵斥的御营军将:“将军莫恼,此事非同小可,还是尽快通告陛下,请求陛下圣裁为妙!”
那军将闻言,冷哼了一声,这才回身找到随行女官:“即刻汇报陛下,正阳门有一群胆大妄为的士子在堵门,是否直接镇压?”
应天府尹嘴角一抽,但还是松了口气,能先汇报皇帝就行。
这帮御营军上到军将,下到兵卒,全是武夫丘八,眼里只有皇帝,读书人在他们眼里就是个屁,他们是真敢杀人的。
正阳门这边就这么僵住了,足足两百七十三名新科进士全被堵在了正阳门内,门外是三百叩阙苦寒的落榜士子。
这一批的新科进士,就连吴敬梓在内,脸都快被气绿了。
毕竟,这可是人生一次的进士游京,尤其吴敬梓还是探郎,虽没有应天府尹牵马,但也是帝都的江宁县令给他牵马。
所谓人生难得一次的春风得意马蹄疾……没了。
……
谨身殿。
朱怡炅召集了阁部大臣,工部尚书李伯逊,还有三法司官员全部留殿议事。
礼部作为科举主考,尚书林景裕也被召来。
“陛下,经过核查,贡院修缮银的确有着贪墨现象。”
“果真如此!”
朱怡炅瞬间目露凶光,甚至都没看刑部、都察院、大理寺呈递上来的案件奏章。
刑部尚书刘邵作为主审官,连忙回答:“不过,贡院修缮之银,被贪墨的只是空余部分,此应是出现了预算虚报。户部拨的款项比之贡院修缮实际所需要更多,具体多多少,还需进一步提审。不过,那名落榜考生所言,他的号子漏风,应当子虚乌有,因为所有号子都已修缮完毕,便是不点炭火,只需锁好号门,也绝不至于漏风。”
朱怡炅沉默片刻,说道:“贡院贪污不必再审了,主犯全部砍了抄家,其家眷三族,籍贯南方的全部流放广南,籍贯北方的流放辽东镇。”
刘邵心头一颤,下意识看了眼几位阁老,发现无人求情,这才拱手应道:“臣遵旨。”
三言两语定下了贡院贪污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