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一声惊天爆破,先兴城那算不得坚实的城墙轰然倒塌。
郑军已经完全被吓懵,这些郑军士卒大多都是郑棡临时征召的民兵乡勇,连正规军都算不上。
而且,就算安南的正规军来了也没用,前番郑棡八万大军南下,不还是被阮福澍用一千头大象给冲垮了。
这个郑棡就是典型的人菜瘾还大,明明没有一点战场指挥经验,却还总喜欢带兵亲征。
城墙上,郑军士卒早已陷入大乱。
“快跑啊!”
“汉兵有妖法!”
“……”
这些郑军士卒们呼喊着,甚至打开了城门,当着城外明军的面,争先恐后从城里往外四散奔逃。
他们已经被刚刚的惊天爆破吓破了胆,有不少士卒更是眼睁睁看着近在咫尺的城墙,于爆破声下轰然坍塌,前一秒还活生生的友军士卒,下一秒就成了碎石城墙埋葬下的亡魂。
这种视觉上的冲击和震撼,显然不是这些古代民兵乡勇能承受的。
不仅仅是他们,就连郑棡都已经彻底没了心思。他本来的确是有想过要据城死守,守到雨季来临,汉兵退兵。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汉兵居然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甚至这炸塌城墙的火器都是闻所未闻。
早知道汉兵有这般犀利的火器,郑棡说什么也不敢守城池,主动出城迎战说不定……八成也打不过。
好嘛,这是完全没得打了!
城墙不可守,正面迎战也打不赢,那这还怎么打?
郑棡没时间再去细想,城墙已经被汉兵炸塌。
逃,必须立刻逃!
不然,单凭城中这些如同炮灰的军队,甚至于炮灰都乱成一团,郑棡要能重新聚拢十分之一,就算老天爷赏脸了,拿什么去抵抗城外的汉兵。
郑棡在亲兵护持下,拼命砍杀着身周的溃兵,黎裕宗和太子果断被他舍弃,就连此前赶往太平府守城的亲儿子郑杠也都顾不上了。
实际上就算他想管也管不了了,因为明军在发觉郑军分兵太平府以后所幸也来了个分兵出击。按照时间推算,太平府这时应该早就完蛋了。
火器上的降维打击实在太赖了,就连满清骑兵都顶不住,更何况这群战五渣的安南人。
“嘟嘟嘟哒哒哒……”
城外的明军已经吹响冲锋号,数千如狼似虎的广西狼兵朝着缺口发动全军冲锋。
“杀!”
整整一千狼兵骑军冲在最前,肆意在战场上收割着人命。
有部分郑军士卒眼看跑不过骑兵,还打算集结起来顽抗。
只可惜,没用,狼兵骑军都不用集结,直接挥舞大刀一冲,都还没碰上,这些安南兵便“一触即溃”了。
“哒哒哒哒!”
“哒哒哒哒!”
岑剑锋率领麾下的山地骑兵,就这么在城外像赶鸭子一样,不断驱赶追击那些逃跑的郑军士卒。
这家伙是这一千狼兵骑军的主将,据说祖上与土司岑氏还有些关系,不过轮到他已经是个姓岑的普通壮人。
明军在广西募兵,岑剑锋本着碰碰运气就报名参加了,结果不仅通过,经过层层考核选拔,居然还成功当上了这支骑兵的主将。
没别的原因,就在于他是狼兵壮人中少数会骑马的,而且骑术还不错,尤其在崎岖地形。
“哈哈哈,痛快!”
岑剑锋挥舞砍刀,满脸畅快的大笑道。
来安南快一个月了,不是在接收城池,就是在接收城池的路上,骑兵愣是一仗未打。
眼下总算有机会,能稍微让这饥渴难耐的刀口见见血了。
正在后方策马观战的徐进眼看时机差不多,放下千里镜,挥手招来几名哨骑:“你们现在去战场中喊话,用汉话和安南话来喊,就说放下武器,跪地投降者不杀!”
这些哨骑严格来说都是安南人,只不过是广西安南人,是安南南北内战期间逃亡廉州定居下来,已在广西繁衍了好几代,后世还发展成了我国的少民京族。
将那些安南哨骑散出去,徐进又对着副将吩咐道:“你也带上亲兵,到前线约束好那些狼兵,让他们弹压战场,配合劝降这些安南兵,不可滥杀降兵。”
“末将得令。”
副将得令,迅速率领亲兵跟着前往战场。
“放下武器,降者不杀!”
“放下武器,降者不杀!”
“……”
那些明军的安南哨骑来往奔波于战场上,不断用汉话和安南语大声重复。
很快有郑军士卒听到了安南语的喊话,不少人都是惊疑不定,更多则是试探性的放下武器,有部分甚至还匍匐在地,生怕动作慢了就会被汉兵杀了。
副将也带着亲兵杀奔战场,对着那些狼兵士卒